墨客1980 发表于 2011-7-21 11:02:05


(三十)七情伤人

存水河畔(今云南革香河),马上骑士远远地看见那个年轻人,顿时激动起来。他策马狂奔,并高呼:“孟索救我!”
原来,那年轻人正是存邬孟嵩之长子孟索,年方二十;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孟堂,年方十九。他们兄弟两人被当地人称为“存邬双杰”,乃是对他们出众的武艺的肯定。

骑士叫霍雄,乃朱提大姓霍泰的长子,年方二十一。他的弟弟霍秀与孟堂同年出生。
数日以来,他一直噩梦不断。自从逃出汉阳以来(今贵州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东),他马不离身,衣不卸甲,夜里宿营之时,常会半夜猛醒,然后拔寨便逃。因为,他总觉得背后有人在阴魂不散地追着他。
那晚的刺激太大了。他从没有想到那个人在面临压力之前会举起屠刀砍向自己的亲弟弟。那一瞬间,他崩溃了。亲情是什么?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但父亲可是他亲弟弟啊,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呢?
父亲临死前的神情不是悲伤,而是绝望,是那种对尘世无可留恋的绝望。是啊,他肯定也从来没有想到,从背后捅他的居然是他的弟弟。朝廷再强横,他们不怕,他们有的是力量去对抗,他们从来不屈服于外来的暴力。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提防身边人,特别是身边人还是他最亲、最信任的人。他,死不瞑目。
当初,父亲带领朱提族人投奔汉阳霍雷时,兄弟相逢是多么地亲热啊!他们相拥立誓共同对付朱提刘全时,那种慷慨激昂可不像是作秀啊,多么感人的瞬间啊!后来,他们相约雷家三兄弟四面围攻朱提,可没想到刘全却是坚守不战。围了半年,粮草渐渐不继。而且他们还听到一个坏消息。汉庭已下令南中各郡太守合力进击他们两家聚集地。父亲担心汉阳遭到牂牁太守的袭击,因此就急忙搬师回汉阳。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牂牁太守杜阳亲率五万大军从平夷(今贵州毕节)出发,渡过延江水(今贵州六冲河,乌江的一条支流)后,兵分两路,三万汉军南击汉阳,两万汉军西取南昌(今云南镇雄);牂牁太守还令夜郎县令率两万大军从夜郎(今贵州关岭)出发,沿着汉水(今贵州三岔河,乌江的一条支流),北取汉阳。
族中勇士据险拼杀,杀却汉军的数次进攻。双方就此形成对峙局面。父亲派使南下存邬寻求孟家救助,却得不到任何的响应。眼见城中粮草日益短缺,他心忧如焚,却是束手无策。建宁孟家不出手,其他的就更不用指望了:堂琅(今云南巧云县)雷文遭到越巂太守令狐央和云南太守张鸿两路大军的夹击,自顾不暇;南昌(今云南镇雄)雷武遭到牂牁大军和朱提大军的东西夹击,危在旦夕;南广(今云南延津)雷全遭到江阳汉军的全力围剿,朝不保夕。建宁其他八姓,素无往来,就更别指望他们会出手相助!
外无强援,就只能坐困危城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汉军停止了进攻,他们开始围而不攻,每日只是放箭携书劝降。霍雷曾给他父亲嘟囔过:死守取死,莫若先降,等汉军走后,再举义旗。父亲不允。他的道理是,霍家已经跟朝廷结下死仇,如若投降,那就等于把身家性命全部都交给素无信义的朝廷手上,作为一族之长,他不得不考虑全族人的生命安全。

凡人皆有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霍雷也不例外。
霍雷与霍泰是一母同胞。他比霍泰长五岁。也许是因为他不太懂得讨父母欢心,他总觉得父母更加偏爱他的弟弟。及至成人,他的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了。他是嫡长子,按理应该由他继承家族正位。可在他弱冠之际,他父亲将他打发到汉阳,让他于此拓展家族势力。而他弟弟则留在父母身边,直至继承家族权柄,他方才得知。
他对此颇感寒心。父母从来没有信任过他。就算他们要立弟弟为族长,提前告诉他一声又会怎么样呢?他难道还会嫉妒他亲弟弟吗?不,绝对不会,他不是那种人!他只会从内心深处祝福他的弟弟。可是,父母的这种做法却令他对所谓的亲情感到一阵寒心。权柄面前,可有亲情?
此后,他们兄弟两人一个在朱提城(今云南邵通),一个在汉阳(今贵州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东)。天各一方,交往不勤,渐渐陌路。直到他父亲病逝,他回朱提城奔丧,他才见到十年未见的弟弟。那晚,兄弟秉烛夜谈,心结渐消。父母对他其实也很挂心,只是父亲的兄弟们当年为了族长之位,大打出手,虽然父亲最后胜出,但他心中从此便有了心结。为了防止他们这一代人重蹈覆辙,父亲才出此下策,将他打发到汉阳之地,以避免为了权柄之争,而致兄弟反目。
是的,他终于理解父亲的苦心。可是十数年来在心里刻下的伤痕又岂是一朝可除呢?是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绝对的公平呢?有人欢笑,就必然有人哭泣!只是他比较倒霉,正好是那个哭泣的人罢了。
他不怨父亲了。

没想到,又过十年,他会是在这种场景下见到弟弟霍泰。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他心中有些微的快感。但随即压制下去。
当他弟弟高呼“兄长”之时,他内心为之颤动。是的,他们是手足同胞!那一刻,他忍不住上前扶住弟弟,两人十年重逢,彼此感慨万千。但无可置疑,那一刻,他心中充满了喜悦,那是亲人之间最真挚的情感天性。
听完弟弟的哭诉,他怒火万丈。朝廷太欺负人了吧!不仅断人财路,还要要人命。这种朝廷效忠他干什么?反了他娘的!于是,他立刻召集汉阳族人,并将军政大权全部交给霍泰,并表示要尽起汉阳勇士,为朱提族人的死难复仇。
汉阳大军和雷家三路大军遭到重挫,无功而返。他忧心如焚。因为他已得到密报,牂牁太守已经在不断地招兵买马,准备进攻汉阳之地。杜阳这个人,他有过一些了解,能征善战,曾任护乌恒校尉,征讨鲜卑之乱,打得鲜卑人看见他就得绕路跑。与这种强人为敌,他怎能不忧虑呢!
果不其然,汉阳遭到了杜阳牂牁大军的两路夹击。族中勇士虽然骁勇,击退汉军的数次强力进攻。但外无援军,内则粮草有限,坐困危城,实在是坐以待毙啊!他思来想去,反复琢磨,竟是束手无策。此时,杜阳改变策略,不再攻城,但且围而不攻,每天尽发些劝降书进来。犹如漆黑一片中,见到一丝光亮,他心下不由地活泛起来。说实在的,他并不怕死。
霍家人有孬种吗?没有!
那他怕什么?怕老婆?是的!他怕老婆!
严格说来,他不是怕老婆。他太喜欢她了。为了她,他觉得做任何事都在所不惜。她是那样的美,美得令人不可逼视。在她身上,他得到了男性最大的尊严和快感。他恨不得须臾不离她片刻,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胶如漆之间,他们相约比翼双飞,白头到老。
可杜阳大军的出现,却令这一切变得飘摇不定,前途未卜!
他该怎么办?
他曾悄悄地暗示过他弟弟,开城诈降不失是一条可取之路。可悲的是,他弟弟并不认可。回到家中,望着如花容颜,他感到了无比的悲哀:堂堂七尺男儿,竟无法护佑妻儿老小。

又是数月过去,城中粮草日渐稀少。汉阳已经开始严格控制军士口粮了。有些人已经因为饥饿而于夜色之中悄悄弃城而逃。城中守军都面有菜色,有些严重得连拿稳兵器的力气都没有了。而派出求援的使者不见一个返回,看来指望别人救援更是海市蜃楼了。
想到这些,他害怕了。他感到了恐惧!
是的,他不怕死,但他怕失去娇妻美眷;是啊,人间还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地方!死,那多亏啊!赫然间,他发觉自己汗流浃背,战栗不已!
死,他其实也是怕的!千古艰难唯一死!他不是圣人,又岂会不怕!
如果汉军拼命厮杀,他不会去想那么多,伸头一刀也许就过去了。但当他思前想后,瞻前顾后,不断计较自己得失时,他恐惧了!他偷偷地派亲信出去联系杜阳,询问相关投降事宜。杜阳只给他几句硬邦邦地话:我们只要你弟的头颅进贡朝廷,其余人只要协助朝廷,真心悔改,我们既往不咎!三天之后,没有回音,我们将会再次强攻汉阳!届时破城,鸡犬不留!

已是第三天了,他想去找弟弟再商量一下,看看是否可以劝服弟弟诈降。这两天,他夜不能寐,觉不得香,饭不得咽。短短两天,竟然凭空添了几许白发,他可才至不惑啊!弟弟见他脸颊深陷,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关切地询问其故。
见弟弟关切,他更是慌乱!只是支吾以对。然后嗫嚅半晌,问他弟弟可否考虑投降一途,他则想办法护佑他的周全。弟弟断然拒绝:霍泰唯有一死而已,哪可做投敌之徒!
“投敌之徒”入耳,倍觉刺耳!是不是弟弟已经发现了他的通敌行为?怎么办?要是他知道了,恐有性命之虞啊!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弟弟在说着什么,却又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弟弟的声音飘渺不定,忽远忽近。
他握紧了袖中匕首,他都不记得怎么手上会突然冒出一把匕首。望见弟弟转身欲朝大门走去:“是的,他一定去喊人来抓我!”
不再迟疑,匕首递出。锋锐无匹的匕首从弟弟的后腰插入。迅速拔出,鲜血溅得他满脸都是。再次捅入,再次拔起。赤红的双眼,依稀可见弟弟转身时那绝望的眼神,以及那满脸的不可置信。
下一刻,他似乎听见他弟弟的声音:兄长脸颊似血,是不是病了,待我去喊军医前来给你看看!

“当啷”一声,手中匕首落地。看着双手的鲜血,他心下迷茫!
他杀人了!杀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弟弟!
窗外,他似乎看见了一双年轻和愤怒的眼睛,那是他的侄儿雷雄!
他不由得惊叫起来: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看着雷雄怒火万丈地走来,他惊得连退数步,撞到了房中客桌后,一屁股坐到在地上,心口一阵绞痛,脸色顿时煞白,用手指指着弟弟的尸体,口中荷荷直响,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天旋地转,仰面跌倒,口吐白沫,竟是心力交瘁,气绝而亡!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墨客1980 发表于 2011-7-22 10:46:33

(三十一)变乱前夕

霍雄亲眼目睹这场人伦惨剧,心下悲愤莫名。只是此时,他已无暇顾及去寻根问底了。汉阳城外已是杀声四起。杜阳开始攻城了!
父亲、伯父同死,城是再也守不住了。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弟弟霍秀,他是负责镇守汉阳北门。他本来是来给父亲请示加固城池的方法的,却看到了这幕悲剧。他匆匆将父亲的尸首安放到卧室内,用手合上那双圆睁的双目,那里流露的尽是悲哀、无奈和不信。
拿起父亲身边的宝剑,他狂奔出去,他要找到他的弟弟,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北门已是一片火起,汉军已经攻破北门,霍家族人四散奔逃。远处城楼之上,灯火之下,那人不是弟弟霍秀,还会是谁?他正要高声呼叫,却见弟弟从城楼上摔将下来,背后插满箭枝,挣扎片刻,随即不动。他睚眦欲裂,正欲上前厮杀,却被溃军裹挟,寸步不得前。溃军中有人认出霍雄身份,就纷纷拥簇他朝南门逃去。
出得南门,背后城池已是火光漫天,汉军已经彻底控制了汉阳。扫视周围,身边只留下数百名面有菜色的霍家族人。此时有人献策霍雄当投存邬孟家以避危难。他也没其他的好办法,就带着诸人往南逃去。
一路上,他们还常常遭到汉军骑兵的追袭,幸好他们人数不多,不然他们可别想继续逃命了。但这样一来,他们一路上就成了惊弓之鸟了。待到得存水河畔(今云南革香河),他们方才松了口气。人困马乏之际,霍雄远远地看见了孟索,存邬双杰之一,他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孟索听完霍雄的诉说。左右为难。不收留他们吧,于情于理实在说不过去;收留他们,那就是与整个朝廷作对了。望着霍雄那满脸的渴求之色,他实在不忍开口拒绝,便带着他们先回存邬孟府请示他父亲孟嵩去了。
孟嵩接过这群烫手山芋,也是犹豫不决。最后,想起昔日汉阳霍家也曾给过存邬孟家不少好处,就违心地将他们收留在府中。只是吩咐他们切不可擅自出府。他并不知道,他这么做不仅令自己深陷困境,更是祸延三族,进而引发一位英雄横空出世,问鼎天下。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存邬县令府。
包嬴正鞍前马后地伺候着钦差大臣,十常侍之一的郭胜。
郭胜本来是不准备在存邬逗留的,一个小小县城有什么好耍的,却实在推脱不了县令包嬴的热情。他刚到存邬县境,就见县令带着功曹吏、县尉、县丞、主簿、廷掾、主记室、少府等浩浩荡荡数百人跪伏于地,高呼上差留步。

身为宦官,内心深处的自卑可想而知。世人大多喜趋炎附势,对位高者俯首帖耳,对位卑者呼来喝去。他在未得势之前,满眼望去尽多欺压和打骂,为了生存,他更得小心翼翼,不敢稍差池半步。待到他得到曹节赏识,进而获得灵帝的恩宠之后,身价倍增,此时满眼望去尽多谄笑和奉承。
虽然也常有那些不怕死的士子不断挑战他们的底线,他们却也不惧,因为他们很清楚:灵帝没有办法离开他们,但有皇帝在手,那些人又何足道哉。
铁面判官李膺又如何?还不是死在他们的设计的党锢之祸下。哼,他还以为自己很英雄,有人劝他逃走,他居然不逃,还说什么“临事不怕危难,有罪不怕刑罚,这是做臣子的气节。我年已六十,死生听从命运,往哪里逃?”。既然如此,他们是不会客气的,你想死,那就去死吧!
太傅陈蕃又如何?“大丈夫处世,当埽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又怎么样?最后天下没有扫除,倒让他们借着“叛乱”之名设计弄到北寺狱,活活打死。胸有大志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死在那腌臜不堪的斗室之内。
位高权重的太后之父大将军窦武又如何?他们还想密谋屠杀宦官,就他们那种智商,实在是不敢恭维。他们请求窦太后诛除宦官,并已先下手诛了中常侍管霸和苏康两宦官。却不知,曹节等人早就奉承得窦太后不知东南西北,窦太后当然不舍得这些听话的下人死于非命。哼,这些人都自承乃“汉室忠良”,当然不敢先斩后奏。最可笑的是,窦武手掌军政大权,却不敢立下决定诛杀宦官,居然还上奏章给灵帝,请示诛灭大计。他难道不知道,宫中除了皇帝一个大男人和数千宫女嫔妃外,剩下的就是宦官吗?他的奏章没到灵帝面前,满宫的太监们都知道了大将军要灭尽宦官了。鱼死网破又如何?有皇帝在手,最后还不是让他乖乖自杀,枭首于长安都亭。

多年的磨练,他对权力形成了自己的看法:拉拢亲信,打击异己!只要对他谄笑奉承的,送金送银的,他绝不拒绝。但若有人对他不顺从、不听话,那他可绝对不会客气的,他会想尽办法,不择一切手段去摧毁那个人,无论精神还是肉体。生理上的缺陷,令他对权力和金钱有着疯狂的渴求,他对面子的要求在乎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现在看到包嬴这么乖巧,他当然不会错过。有人自愿巴结,他可不想打击这些人的热情。于是,他便跟着包嬴来到了存邬县府。
不得不说,包嬴还是很上道的。他是伺候皇帝的,所以对伺候一道那可是有着绝对的发言权。可他还不得不承认,在包嬴这里,他感受到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快感。当然,最重要的是包嬴还送给他大把大把的银子。嗯,包嬴这家伙不进宫当太监实在是可惜了。

此刻,包嬴正忙着给郭胜劝酒。却见一名随从匆匆而来,在他耳畔低语数声。他顿时脸色大变,问道:“此话当真,事情可是属实?你可调查仔细?”随从卑声到:“属下怎敢马虎,这是大事?大人如果怕有纰漏,前去一审不就知道事情真伪吗?”
包嬴沉吟半晌,正欲回答,却听郭胜尖着嗓子问道:“包大人可有什么疑难之事?可要杂家帮忙啊?”钦差大臣可是大权在握,拿了人家不少银子,关键时候,帮人家点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包嬴忙转头朝郭胜恭敬地答道:“多谢公公厚爱,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事情属实,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难怪小的昨日吉梦频现,原来是指公公的到来必将给小人带来福运啊!”
“哦,是吗?究竟何事,杂家的兴趣倒是让你勾起来了!”郭胜不由得好奇起来。
“有人欲图谋反!”

abc8938988 发表于 2011-7-22 14:44:45

楼主精彩啊   期待中 还有下文吗?   好看阿。

htc958714812 发表于 2011-7-22 20:4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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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lishudong 发表于 2011-7-23 12:47:24

好好好好

墨客1980 发表于 2011-7-23 17:09:55

多谢戒指大大的推荐,俺无以报答,但努力写好下文,以报诸位

另,明日俺们这里要停电,无法上网,也无法更新了,敬请见谅!

还是赶紧奉上今日帖子吧:)

墨客1980 发表于 2011-7-23 17:10:37

(三十二)千里之堤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很多大事的发生,深究根底后却能令人大跌眼镜。

当初,秦国数代君王励精图治,积累力量,待到嬴政掌权,大秦虎狼之军横扫天下,吞并六合,建立起辉煌的大秦王朝。他的本意是要王朝代代相传,万世不灭。继续称君称王显然是无法再彰显自身的尊贵和伟大。在他的心目中,他创下的不世功业比之上古时代的“三皇五帝”更要强上百倍。天皇伏羲只不过创了八卦,结束了“结绳记事”罢了,而他却能做到了“书同文,度同制”,即统一文字,使用隶书,采用标准的度、量、衡和统一的货币制度。地皇女娲不过炼了块石头给老天补了个窟窿罢了,而他却让天下一统,大地纷乱得以终结;神农氏不过尝百草而已,而他尽烧天下典籍,却独独不烧农耕、医药典籍;黄帝武功不过尽在渭河、黄河流域,终其一生,不过统一黄族、九黎和炎族三大部族而已,而他外则北击匈奴,南征南越,内则横扫六国,拓疆千里,帝国版图空前巨大;颛顼更不在话下,一生大敌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反贼共工而已,最后竟连不周山都让共工给撞坏,而六国群雄在他面前则是俯首帖耳,只要他在世一天,天下便无人胆敢撄其锋;帝喾武略更菜了,连个犬戎房王作乱都搞不定,还得到处许诺嫁女求英雄,最后还是靠一个头状如狗头的盘瓠帮忙才平乱成功,而他手下大将蒙恬的三十万虎狼之师就打得强悍的匈奴人哭爹喊娘,再修一座万里长城便让匈奴望而却步、无计可施;唐尧除了制定历法有功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丰功伟绩,而且耳根很软、没有主见,明知道鲧这个人靠不住,却经不住四方诸侯的举荐,任用他去治理水患,结果九年无功;虞舜除了任用鲧的儿子大禹去治水功成值得称道外,其余功绩实在不值一晒,连三苗之乱都搞不定,弄到最后居然还命丧苍梧(今湖南永州)。
没错,三皇五帝自然有他们的功绩,但比起伟大的他来说,不值一哂啊!李斯建议他称“泰皇”,认为上古有天皇、地皇、泰皇,泰皇最贵。他大笑,自己德高三皇,功过五帝,一个简单的“皇”字怎么能尽显其能呢。只有“皇”和“帝”合二为一才能彰显他的丰功伟绩。而且,他非常自信,因为整个帝国在他的统治下,没有人敢有异心,所以,他认为自己的创下的伟大帝国将会绵延万世,万古长青。所以,便自号“始皇帝”。
是啊,睥睨天下的他又怎么会想得到,他刚刚喝了碗孟婆汤,他的帝国就岌岌可危了,不过三年,他的咸阳皇宫就被一个号称“西楚霸王”的人一把火烧得精光。而这一切的开始却源于那群该死的囚犯中有人喊了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虽然那个囚犯自小便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惊人之语,却仍败在他给他儿子留下的虎狼之师的手下。
可是,恶虎却怕群狼攻。再庞大的帝国也经不住四面烽火的折腾。巨鹿之战,大秦王朝二十万大军却敌不过破釜沉舟的五万楚军,主将王离被俘,副将被杀。而之后大秦王朝最后的名将章邯再败于西楚霸王项羽,帝国失去了最后的支撑,轰然倒塌!不久,刘邦率军先入咸阳,子婴束手。后项羽入咸阳,设鸿门宴,刘邦脱逃,但子婴落入项羽手中,为其所杀,大秦王朝至此彻底消亡。

几个囚犯就能引发一个王朝的崩塌,那一对恋奸情热的主仆又会闹出什么泼天大事呢?
存邬双杰中,兄长孟索为人谦恭,且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对下人均执礼以待,从不肯高声呵斥;弟弟孟堂则不然,他性格较为冲动暴躁,但有不顺,便会打骂下人。家中仆人尽皆亲近孟索,惧怕孟堂。
仆人中有一人名唤岳群,乃夜郎人氏(今贵州关岭),自幼因家贫而送入孟家为仆。及至成人,相貌英俊,竟成一翩翩少年。他为人聪明伶俐,很会讨好府中上下,更得府中女眷的青睐。但有次,他因为做事不小心,在送茶水给孟堂时,将滚烫的开水倒在他身上。恰好,那天孟堂正忧心霍家投奔之事,心绪不宁。猛然间,被热水一烫,顿时火冒三丈,他命人将岳群吊在后院大树上毒打一顿,直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哭爹喊娘。自此,岳群便深恨孟堂。
孟堂于两年前娶得一妻两妾。妻子乃味县娄姓族人之女,芳名娄玉梅,年方十七,眉黛如春;小妾之一却是娄玉梅的陪嫁丫头,芳名陆莉,秀色可餐;小妾之二则是个夜郎女子,却是孟堂当初游玩夜郎时认识的孤女,芳名富惜娇。彼时她丧父失母,卖身葬父母,他见其体态妖娆,风情万种,便出钱替他安葬了父母,然后娶她归府。
娄玉梅乃建宁大姓之女,从内心深处便对那种贫家之女颇看不起,而且她身居正妻位置,理所当然有权去管束作为小妾的富惜娇,日常相处,自然不会有多少客气之语。陆莉作为正妻的陪嫁丫头,那自然一切唯娄玉梅马首是瞻。但得眼色,她便会冷嘲热讽,常令富惜娇痛苦不堪。为了生存,她不得不更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她们。可当一个人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的时候,再多的小心都无济于事,反而招来更多的侮辱和责难。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孤苦一人,无依无靠,唯有以泪洗面。
起初,孟堂深喜其丰满柔嫩的胴体,情浓之时,自是指天画地,恨不得上天邀月,下海捉鳖,以讨得怀中娇女的欢心。孟堂的誓言令内心孤独的她得到了无比的慰藉,毕竟除了父母之外,身边还有丈夫可依靠。于是,她便在床闱之间,偶尔有策略地提到了自己所受到的一些委屈。她满心以为身边的这位男人会为她做主,因为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孟堂告诉她,他不喜欢听到妻妾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希望她能够放下高傲的身段多去和娄玉梅搞好关系,不要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搞得那么僵硬。那一刻,她诺诺不言,心中痛苦万分。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酣然入睡,她尽量往床角移去,这一刻,她再也不想让他去碰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无法入眠,黑暗中,但有串串晶莹剔透的泪水顺颊流下。而今之后,还有谁可作依靠呢?娄玉梅倒打一耙,她却是有口难言!漫漫长夜,竟是无边的孤独和无助。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孟堂再也不到她那里了。不久,她知道了前因后果,却是娄玉梅怀孕了。早就渴望得子的孟堂更是须臾不得离。娄玉梅偷偷地找巫师诋毁她乃不祥之人,将来难得产子,只有娄玉梅才能给孟家带来好运和祥瑞,因此巫师要求孟堂尽量少碰富惜娇。求子心切的孟堂自然不敢违拗半句,自此不再进她房间。

她以为她这辈子就算完了!因为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父母,只有孤苦一人,就连丈夫都嫌弃自己。可她没有想到,当她看见那个遍体鳞伤的英俊容颜后,她内心为之颤栗不已。她觉得那个人似乎是她非常熟悉的人,熟悉到似乎就是每次梦中相会的良人。之前,她从没正眼看过其他人,在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孟堂。其他人,她过眼就忘。
当她重新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双深情的眼眸,虽是遍体鳞伤,但英俊的面容却似乎有股魔力,促使她去想进一步了解那个人。那晚,鬼使神差,她拿了一些伤药,偷偷地跑到他的房间,她想帮助那个可怜的人。
可怜之人正当青春年少,对美色正是渴求万分。他先用言语试探,见她对自己颇为同情,然后乘机聊起各自的身世,更是感慨万分,皆是夜郎儿女,流落他乡。慢慢地,似乎两人之间有了些许的默契,他色胆斗起,突然伸手抱住她求欢,她自是不允。他苦苦哀求:但得一夕欢娱,虽死无憾。慢慢地,她心里有些不忍,就任由他抱住不放。
尚无云雨经验的岳群,只会到处乱啃乱咬,却是热情无比,激情万丈。那一刻,她笑了,过往的郁闷和孤独在激情之下竟是无影无踪。她主动地引导他进入港湾,剧烈的冲击带给她的不仅仅只是刺激,更是一种充实,是一种对未来生活美好的想象。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一刻的欢娱带给她的不是美好,而是无边的黑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九州清晏 发表于 2011-7-24 00:06:02

果断顶!

墨客1980 发表于 2011-7-25 09:40:13

(三十三)妻妾争宠

本帖最后由 墨客1980 于 2011-7-25 09:40 编辑

人有七情,便有六欲。
情能伤人,欲能要命。
佛家眼里,众生皆苦,常陷于欲而不可自拔,故此,佛祖立下宏愿,意欲普渡众生。佛家心中的六欲是指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相欲。可见,六欲之说在佛祖眼中只是俗人对异性天生的六种欲望而已,那便是情欲。
一个人如果只是欲望,那问题倒好解决,因为欲望来得快,去得也很快;可一个人如果动了情,那就麻烦了!
富惜娇一开始只是对岳群有好感,皆因孤独之下咋见心仪的帅气外表,目为色迷,于是顿起怜悯之心。深夜偷入下人居处,于理不合,却给了心理上别样的刺激。待得两人互诉衷肠,道起同乡之情,自是默契绵绵。色胆是欲望媒介,岳群笨拙的热情开启了欲望之门。因为,再好的防守也禁不住激情四射的狂轰滥炸,更何况已对其暗生好感的富惜娇呢?半推半就间,两人鸳鸯交颈,叠股相缠,成就好事。
欲望的阀门一旦打开,再想关上,那就很难了。当她将禁地开放之后,心中自然便有了归属感。一夕欢娱之后,二夕、三夕便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她以为自己做得隐蔽,没有人知道,因为每次她都非常留意府中诸人的作息时间,专门等到夜深人静、大家都酣然入睡之际才开始行动。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出卖她的不是她的不小心,而是她的神情举止。
未偷情之前,她终日以泪洗面,垂头丧气;偷情之后,她眉开眼笑,春情盎然,神采奕奕。神态的改变会引起两种人的关注:一是朋友,他们会因为关心而发觉细微改变。可惜的是富惜娇在孟府之内没有这种朋友;另一种则是敌人,他们因为在不断地寻找新的突破口,而不会放过任何的细节。可叹的是,富惜娇的改变逃不脱陆莉那双锐利的眼睛。

陆莉父母均是依附于味县娄家的普通佃农。她自小便被父母送入娄家,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得到娄家哪位公子哥的青睐,选为妾室,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攀附之道。不料,娄家三个公子哥都没注意到亭亭玉立的陆莉,倒是娄家小姐看上了她,将她要到身边来,作了个贴身丫鬟。
她对此自然是感恩戴德。娄家婢女数千,她能被小姐看上,那还不是她的福气。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沉浸在一种感恩的状态之中。但不久,她不小心打翻了小姐心爱的金鱼缸,砸死了两条小姐养了半年的金鱼,便被小姐整整地训斥了两个时辰,还被罚去厨房当苦役两天。那一刻,她真正明白了什么叫距离。她再感恩小姐,那只是她的事情。在小姐的眼中,她只不过是个下人罢了,连两条鱼都比不上。从此,她加倍小心地伺候着小姐。
她虽然没有受过多少教育,但却有着一个天生的本领,就是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察言观色便是最入门的揣摩之术。娄玉梅对此自然是满意万分。而在陆莉的眼里,小姐自大好妒,但却是个没多大心眼的人。这种人最容易受别人蛊惑,只要投其所好,必能结交其心,然后略加撩拨,必能将其怒火和妒火引向自己想让她去的地方去。
自从陪嫁后,她开始了对自己未来的一番策划。小姐家大业大,断然不可与她争锋。而且还要依仗之前结下的主仆情缘巩固她在孟家的地位。自然而然,夜郎女子富惜娇自然便成了她首要打击的目标。特别是那段时间,孟堂天天黏在富惜娇的身边,令她和小姐都恨得差点咬碎玉齿。在小姐的眼里,富惜娇就是条九尾狐狸,每天只知道用狐媚之术缠住孟堂,独霸恩宠。
她了解小姐的心思,再加上她自己本身也是孟堂的妻妾之一,怎甘落人之后呢!是以,伶牙俐齿的她便在无人的时候开始对富惜娇冷嘲热讽。说她是九尾狐狸转世,克死自己的父母之后,又缠上孟堂。这些言语犹如刀子割得富惜娇粉脸煞白、冷汗直流。人心之险,莫过于此。自此之后,但凡她出现,富惜娇皆退避三舍,不敢撄其锋锐。
她见首战告胜,便又生一计,宜将剩勇追穷寇。
她很清楚,要想荣宠不衰,那自然是生个儿子最保险。可孟堂现在最喜欢的是富惜娇,其次是小姐娄玉梅,最后才轮到她这个丫鬟小妾。一个月之内,难得那么两三次来她这里过夜,要想立刻生子,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庆幸的是,那个卖相风流的富惜娇到现在也仍是腹中空空。而小姐那里也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
而要想生子,当务之急就是将孟堂从富惜娇那边拉过来。可她不敢自己出面去拉,因为那样做,她就成了公敌,成了她小姐打击的目标了。她必须借助于小姐之手,将孟堂拉回。于是,她在某次与小姐的闲聊中,先是不经意地聊到了富惜娇的风流仪态,颠倒众生。就那么一句话,就引发了娄玉梅一下午的怒火。
待到小姐稍微平息的时候,她适机问了一句:“若有办法可将郎君拉回身边,不知小姐意下如何?”娄玉梅圆睁杏眼,拉住她的手道:“有什么好方法,妹妹快说!”于是,她便附在小姐耳朵边献上计策:先拿出重金贿赂当地的巫师,令其到孟堂那里解说富惜娇的坏话,并且让他断言,孟家之后必然要靠娄玉梅才能得以顺利产养。另外,娄玉梅必须对外声称已怀孕,这样则可以一石二鸟。首先,将孟堂的注意力引导娄玉梅这里,让富惜娇失去最后的凭借;其次,娄玉梅则有更多的时间与孟堂单独相处,增加真正受孕的机会。
娄玉梅听到这个计策,大喜过望。不愧是她亲自调教出来的丫头,不但聪明,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忠心耿耿,实在不错。她并不知道,陆莉是她昔日丫鬟没错,却不是她的奴隶,她这么做,只不过帮人做嫁衣罢了。

娄玉梅有着大姓家族之女普遍的性格:高傲和自我。自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有仆从低眉顺目,婢女前呼后拥,自然而然地便形成自我、高人一等的感觉,在她所受到的教育里,怎么可能会有如何平等对待他人,尤其是去体谅下层人的感受呢?她要什么,便有什么。在她的心目中,她自己是永恒的太阳,永远都是中心和焦点。
她看不起富惜娇,那是骨子里的一种傲慢和偏见。一个破落的夜郎女子也敢跟她争宠,实在是不自量力。她只要使使眼色,就会有人跳出来帮她,就像陆莉那样的配角。陆莉的确还是蛮懂事的,她也挺喜欢那个乖巧的丫头。只是,她的喜欢是一种俯视式的怜悯。有时,她都为自己有那种伟大的怜悯之心深深感动。陆莉于她而言,只是她的配角而已,是用来衬托她自己的光辉的。
她献的计策的确不错,可以让自己更有把握早生贵子,彻底稳固在孟家的地位。果不其然,孟堂之后就乖乖地留在了她这里。正是青春年华,鱼水之欢自是乐此不彼,不必详究。
快乐的时光总是嫌短,不过两月,她倒真正地怀上了孟家骨肉。她心下窃喜。而此时,陆莉又给她送来了一份很好的礼物:赫赫孟府之内,居然有主仆通奸之举,而通奸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心腹大敌,富惜娇。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墨客1980 发表于 2011-7-26 10:17:44

(三十四)岳群复仇

富惜娇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和岳群的奸情会暴露的这么早。
偷情,犹如饮鸩止渴。越毒越想喝,越喝越上瘾,直到某一天毒性发作,魂归九泉为止。富惜娇其实心里明白,她和岳群之间是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她有过担忧,但更多的时候则是自欺欺人和心怀侥幸。
可世上又怎么会有不透风的墙呢?特别是当你身边还潜伏着虎视眈眈的敌人的时候,你的所做作为更是纤毫毕现,难避耳目啊。

那晚,岳群又像往常一般偷偷溜进她的房间。正当两人浓情蜜语,船儿入港之际,却是火光四起。大门“砰”的一声,便被人一脚踹开,两人来不及穿衣,便只能用被子遮住裸露的躯体。
破门而入的正是孟堂。当他听娄玉梅添油加醋地描述后,怒火万丈,便直冲富惜娇卧室。而眼前的场景则令他心头滴血。还有什么比捉奸在床更有说服力呢?他拔出剑来,就想一剑杀了这对奸夫淫妇。
却见,岳群抖掉被子,赤身露体地跪倒在他面前:“千错万错皆是我一人之错,是我勾引夫人,一切与她无干,主人要打要杀就冲着我来吧!”说罢,闭眼引颈待戮。富惜娇听到岳群的表白,心中突然豁然开朗,勇气顿生:“妾妇自污清白,甘愿受死,请郎君念在昔日之情,权且绕过岳群一命。”
孟堂见这对偷情男女居然都不畏死,还互为对方求情,有些诧异。他看着眼前那具丰满的胴体,那曾经是他的最爱,可如今却在别人的怀里婉转娇啼。眼角斜扫,瞥见岳群胯下之物,颇为雄伟,顿时妒火中烧。是可忍,孰不可忍,昂昂七尺,怎堪绿帽相配。他一定要眼前这对奸夫淫妇受尽折磨而死,方能倾泻心头之恨。一剑杀了他们,岂非太便宜?
“女的浸猪笼,男的做太监!”这是他临走时吩咐下人的。

次日,天气阴沉。
存水河畔(今云南革香河),浊流滚滚,却是昨夜下了一场大雨。
数个孟府家丁抬着一个猪笼正朝河边走来,笼内是一个脸色惨白,头发凌乱的女子。片刻之后,但见猪笼缓缓放入河中,那名女子只是紧咬嘴唇,浑身颤抖。河水漫过她脖颈的时候,就见她双手乱舞,拼命挣扎;待到河水没顶,但见浊水之中两手剧烈挣扎,渐至无力,坠入水中。浊流过处,河面恢复原状,而一缕芳魂早就飘渺离去。
孟府斗室之内,数名精壮汉子将岳群剥得个精光,按住手脚,强令他躺在木板上,并用镣铐牢牢缚住他的手足。一名颌下无须的老者用手摸了摸岳群的下体,嘎嘎直笑:“此物甚伟,弃之可惜啊!不过你放心,我割下它后,会用药水浸泡,好好地保存和收藏,如果以后你想要,可以拿钱过来赎!”看着岳群的眼中瞳孔在收缩,那里是深深的恐惧。片刻之后,斗室之内传来凄厉的嘶吼。

岳群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他终究还是活了过来。
迷迷糊糊中,讥笑之声此起彼伏,却又飘忽不定。但有一句话清晰入耳:“主人有命,将这小子扔到丫鬟处,以后便以丫鬟之礼待之,如其不听命,杀无赦。”接着,就是一阵吃吃笑声:“没了那物什,那不是妖怪吗?”却又有人道:“可不能这么说,不然皇宫之中岂非皆是妖怪?”岳群颤抖地伸手摸了下体一把,却是满手的鲜血,心中悲愤莫名,就此晕了过去。
醒来后的岳群得知富惜娇已然殒命,他心下痛恨,但却不敢再露半点不满,反而更加乖巧和顺从。他拼命地讨好和巴结娄玉梅、陆莉等人,慢慢地获得她们的信任。
这日,他做完杂役后,正要返回丫鬟居处休息,却见管家领着一大群陌生人朝后院大门走去。他有点好奇,就悄悄地跟在后面去瞧个究竟。孟家后院直通乌山(今乌蒙山),山中平凹处建有孟家别院,平日那里只是用来放养牛羊牧马,偶尔也用来接待一些特殊的客人。今日所见这些人甚是奇特,虽然身着孟府衣饰,但均身怀利器,看起来更像是一群打仗的士兵。一联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最近府中很多人谈论的话题:朱提霍家造反,朝廷发大军绞杀叛军。叛军兵败,但走脱了霍家长子,朝廷现正悬赏捉拿霍雄。
“莫非这些人都是那些叛军?对了,定然如此!若非叛军,何以神色如此慌张?再说,孟府占地极广,收留几百人于府中,也占不了多少地方,何必大费周章将他们送到山上孟家别院里去呢?除非他们害怕人多口杂,身份暴露,才不得不如此。而今建宁诸县安宁泰乐,没什么大的纷乱,根本就不需要有什么遮遮掩掩的行为。那除了朱提之乱外,便无其他了。嘿嘿,孟堂啊,孟堂!你也有今日!那日你不杀我,明日你一定会后悔的!”岳群阴阴地笑了起来,“我一定要你孟家血债血偿,夷家灭族,才能消我心头之恨,才能告慰惜娇的在天之灵。”

存邬县令府大厅。
包嬴稳坐县令宝座上,拿起惊堂木敲了一下,喝道:“堂下之人可是揭发孟府窝藏逃犯啊?”郭胜则坐在县令宝座左侧的客位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堂下那张英俊的脸庞。
“小人不仅是来揭发孟家窝藏逃犯,更是来揭发孟府密谋造反,欲对大人不利。”来之前,岳群已经想好了如何应答官府的盘问。只是,他并不知道坐在县令之旁的那位郭公公才是真正的主角,毕竟钦差南下并不是他这种小角色所能知道的!但很快,他便意识到旁边那位笑眯眯的人的分量,县令问了他十句话,至少有八句都要屁颠屁颠地向那人请示。
那人说话不怎么多,对县令的示好不置可否。只是一味盯着他看,眼中笑意更浓,而他却不禁涌起一阵鸡皮疙瘩。而当包嬴问他作为孟府仆从,竟然以下告上,却是为何时。他悲不自胜,痛诉前事。当他说到被孟府之人强行割去传宗接代之物时,不由得嚎啕大哭。却听堂上传来一个冷冷地尖叫声:“七尺男儿有啥好哭的,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杂家一定给你做主,还你一个公道!”
包嬴见郭胜说话,忙起立训导岳群:“你小子好福气,你可知道你面前之人是何人哪?他可是当今皇上身边最获恩宠的郭公公,如今他不远万里来我们建宁就是为了除奸保国,有他出面,可是你祖上烧了高香啊!”
岳群一听,连忙朝郭胜跪下,不说话,只是不断磕头,直将脑门都磕出血来。郭胜见岳群的乖巧劲,心下欢喜,便道:“以后你就跟着杂家,杂家包你吃香喝辣的,只要这次你能够帮忙荡平孟家反贼,到时,杂家必到皇上面前保举你,也让你入宫当官,光耀门庭,如何啊?”
岳群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本意只是为了复仇,却不想能够得遇贵人。不但复仇有望,而且还有可能入宫为官,到时若能手掌权柄,那可不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吗?望着那双笑眯眯的眼睛,他不再感到害怕和恐惧,却多了兴奋和渴望。
而他当务之急就是要利用钦差大人的权力将存邬孟家的势力连根拔起,夷家灭族,那不仅可消他心头恶气,更是他未来建功立业的根基。他已经不是个完整的人,从今以后,只有高高在上的权力才能够给他保护和安全。为此,他将不择手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墨客1980 发表于 2011-7-26 23:22:17

诸君朋友,未来一个月要忙于千里搬家,不能保证天天更新了。
但有时间,一定会上传新章。

九月份开始,会正常更新。
多谢全战朋友们的厚爱,以后再分说了:)

zhouxin927 发表于 2011-7-29 10:37:07

前期太费心了。 CC都统一中原了,我还没打到成都。

墨客1980 发表于 2011-8-27 08:15:22

zhouxin927 发表于 2011-7-29 10:37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前期太费心了。 CC都统一中原了,我还没打到成都。

呵呵,玩孟获是需要超级耐心的,慢慢来吧

chenqingnian 发表于 2011-8-27 21:43:02

我现在就在玩孟获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战略占领了一个蛮族聚居地压制了刘璋、刘备    收买了李戡   就准备完成第二步战略   用李戡带领雇佣的骑兵打张鲁、马腾等然后北出藤甲和象兵已经特殊兵种打孙权和江东       最后就是合击中原咯

墨客1980 发表于 2011-8-28 08:13:36

呵呵,恭喜chenqingnian,一统天下不是梦了

我爱晓蕾 发表于 2011-8-29 00:59:58

墨客1980 发表于 2011-6-19 20:3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三)金钱信仰   攻入朱提后,阿会喃来请示孟获应如何处置城内居民。“但遇反抗,杀!”!   多年后,他 ...

木琪兄,我也有

我爱晓蕾 发表于 2011-8-29 01:37:48

chenqingnian 发表于 2011-8-27 21:43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我现在就在玩孟获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战略占领了一个蛮族聚居地压制了刘璋、刘备    收买了李戡   就准 ...

现在力拒袁绍。酣战曹操,结盟孙策。统一坨坨的

墨客1980 发表于 2011-8-29 01:44:29

呵呵,祝公早日实现统一大业

chenqingnian 发表于 2011-8-29 14:34:51

打曹操可以用很多计谋如声东击西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三线开战等等   都可以   我以前用公孙打曹操就渡河打下了山东和关中   然后三面夹击   妥妥儿的

jilongcole 发表于 2011-9-2 16:41:39

资料是哪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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