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说

归真牡丹亭

                                                                                          深秋的枫叶
　                                                                                               文 / 归真牡丹亭



   那是一个深秋时节，我和她是在学校走廊认识的。那一天永远让我无法忘记……
   我记得那天，刮很大风，不一会就下起倾盆大雨。时间大概在下午5点。学校已经放学了，我也是偶有任务留下检查，空荡荡的大楼就我一个，当时还觉得有点渗人。不过再看看距离我有50米远的球场，人基本都走干净了，剩下几个都是在雨里逞英雄的。嘴角里露出笑容，我刚转身：“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后面来了个女生，走路没声吓得我半死。“你哪个班的？什么年级的？现在不回家还在这里瞎逛？”我略带批评的语气对她说话，我细细地发现，这个女孩子身高大概165厘米，皮肤雪白、头发长到肩膀。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因为我发现她的眼睛泛出血丝，红红的，感觉有些怕人。同样我也注意到她眼睛里流出的眼泪。虽然我不认识她，但是看见一个这样的女生站在自己面前心里还是有一些同情的。
    她开始低头不语，抽泣着，慢慢地，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呆呆得看着。我一下脸通红，还从没有女孩在我面前直视我的双眼，还真有点不习惯，很不好意思地下意识退了几步。她好像没看见一样，依旧呆呆得望着我，我有些按捺不住了，“同学，你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遇到伤心的事情，能……能和我说说吗？”只见她本来已经流过很多眼泪现在泛红的眼睛里刷一下眼泪涌了出来，哇一声趴在我肩膀，失声痛哭。我有点懵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当然正当我处在茫然之际时是不会考虑到她的眼泪和鼻涕在我衣服上瞎蹭的。“到底有什么事情，和我说说吧”。她慢慢推开我，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做的”说完她又低下了头，傻丫头，这种事情有哪个男的会拒绝呢？我也不例外。呵呵……我用手蹭了蹭鼻子，露出笑容。“走，到那边楼梯坐坐，说说你的故事”。她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后来我了解到她叫欧阳雅琴，初三某班。学习成绩不错，尖子生。他的爸爸是一民农名工。常年在外，于前几日，出了事故不幸离开人世，正当她一家陷入丧失亲人的悲痛时，她的母亲却也因伤心过度，散手人世，留下了欧阳的奶奶和她们三姐弟。我看了看天空无际的乌云，感觉就像这个家庭一样，乌云似乎永远无法散去一样。“很像我不是吗”？啊....我回过头，看见她的嘴角里露出如天使般的笑容。美丽极了，就像她的样貌一样。我想起了紫罗兰，那是多么美丽的一朵紫罗兰呀！尘世间的灰尘永远无法蒙蔽她背后美丽的外衣。这时候我站了起来“很晚了，回家吧。”她抬头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强忍悲痛对我笑了一笑，“谢谢张大部长今天下午陪我聊天。”我有些错愕，“你，认识我？”“嗯，全校谁不认识你呀，我也是在学校足球比赛上才认识你这个人的”。呵呵...有些不适应的感觉，“我送你回家吧，天黑了，不放心你这大美女自己一个人回家”。她看了看我扑一声笑了出来，再看看四周沉寂的黑夜，她同意了...！

     第二天，来读书时在校门口见到她，她正在打扫卫生，看见我之后脸上的伤悲全部消失。冲我招了招手，我也对她招了招手。从今天以后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呵呵，主要是她说我听，我也只是开导她而已。后来我们就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直到有一天，她没来上学，问了与她同班的同学。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想一定出事了，赶忙跑出学校，带了个逃学的罪名来到她家，看到她家，我呆了，上次送她回来因为是晚上，四周黑灯瞎火的现在我看清了，她的家是一座老屋瓦房，样子很破漏，让我想起一句话“屋漏偏遭连夜雨啊”这是，我看见从旁去到医院，旁边的茅房里出来一位老人，询问之下，原来她是雅琴的邻居，雅琴突然病倒现在在医院。我听后赶忙跑去医院，打听之下我来到重症监护室，来到窗前，我懵了，前几天还和我打着招呼的女孩，清纯可爱的脸庞，今天却变成脸色苍白，睡在病床上，我仔细回忆和她在一起的几天。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这是感到后面有人轻轻拍打我的肩膀，我回过头，是一位身材矮小且很瘦的老人家，年龄大概80多左右。有些驼背脸庞有着无尽的沧桑感。“奶奶，您是？”“我是雅琴的奶奶……”我听出老奶奶的声音有些颤抖，赶忙扶着老奶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雅琴的奶奶和我说了雅琴出事的始末……
    原来雅琴早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她虽然得了这病，可却很乖巧，爸爸在外打工，她就帮着妈妈在家里帮忙干活，她任劳任怨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更不曾在家里人流泪……雅琴是一个很懂事的女孩，每周她妈妈给她本来就不多的生活费里硬是节省50多块钱给家里...得知这些我心里一阵酸楚，忍着眼泪不让留下，但还是流下来了。在连遭失去亲人打击下，雅琴终于倒下了。我冲进病房，医生都愣了，连忙叫我出去，我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慢慢地走到雅琴的床前。缓缓地坐下。握着雅琴苍白无血色的手，我的心阵阵疼痛。
   “雅琴、雅琴、雅琴……”我呼喊着她的名字，她似乎听见了，紧闭的双眼流下一条泪珠，她听到了……
     晚上，回到家，我把雅琴的事情整理出来，连夜和学校校长联系，发动捐款。第二天我没有到捐款现场，我直奔医院……可是心中的不安终于出现，雅琴去世了，就在我昨晚走后的两个小时。我瘫在地上，双脚发颤。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这时，她的奶奶出现在我面前“小伙子，这是雅琴刚来医院的时候写的，说交给一个叫张逸轩的人，你是吗？”我愣了一下，“是我，是我”我站起来接过雅琴奶奶的信。我不敢看她奶奶的脸。我知道，年近古稀的老人，在晚年时，一个月内连续失去三位亲人，她会是多悲伤？我惧怕了，不敢看。
    拿着信，我慢慢走到阳台，拆开信件。
    “逸轩。我知道你一定会第一个来看我。谢谢你这几天陪我，和我说话，给我带来快乐，虽然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不过我还是对你产生了依赖。我爸爸妈妈都已经去世，本来我也想随父母而去，但是遇到你之后我没有这种想法了。知道吗？我爱你，我一直说不出口。直到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死了，却也依旧没和你亲口说出来，只有在信里说了。”
    看到这里，我的泪越来越多，慢慢走到雅琴的床前。这时很多老师和同学都已经陆续来到。我却没有注意。
   “能在我死去的时候亲我一下吗？就算是我这个死去的人最后一点奢求。雅琴！”我看着雅琴，慢慢低下头轻轻得吻她，老师和同学都吓一跳，正要阻止我，却被雅琴的奶奶挡了下来。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看着旭日冲破乌云，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是你，给了我温暖。是你，解救了我……谢谢！”
    她是一个很单纯，很清纯的一个女孩，我与她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却拥有最真实，最可贵的，最纯洁的友情。我恨天不公，为什么要无情夺去她的生命？难道她会做错？看着阳光照耀在我脸上，我心里轻声说“雅琴，我也爱你！”
    每当我回到县城，我都会去雅琴的墓地给她上香。每次看到她的墓，我的心都碎了。有一次她和我闲聊中说起她喜欢枫叶，所以我每次看她都会带一片深秋的枫叶，要是遇上没有的时候，我也会用一片枫叶的照片代替，她...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暗暗对自己说。以后，不要轻易恋爱。因为我心里已经没有位置留给别人了。枫叶。我将它留在心里，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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