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指挥官》世界观小说：另一处黑暗之《猎手》

饕墨资讯

文/墨家小矩
改编自《东线狙击手——艾勒伯格回忆录》

（一）
多年以后，艾勒伯格静静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1944年11月3日，第三山地师渡过蒂萨河，在这里重新集结后进入了新的防线。”

匈牙利，米什科尔茨（注：匈牙利第三大城市），第三山地师军营。
德国士兵们在营地里三三两两地结伴休息，吸烟，聊天，擦枪，生火，晒太阳，享受着战争时期难得的空闲。困扰他们的惨叫终于平息下来，因为那些伤兵终于寻到了他们的归处：墓地或是医院。

“天气非常寒冷，河水已经结冻。恶劣的气候阻挡住了苏军的攻势，帮助我们打退了敌军的所有进攻，但我们也已经筋疲力尽，想要长期挡住敌人完全是没有可能的……”

一辆Sdkfz251装甲输送车开进营地，停在一位正在擦拭一支别样步枪的年轻士兵身旁。
“嘿！一等兵！”车上跳下来一个军官，身上穿着崭新的制服，从那闪闪发亮的肩章上看，他是最近才得到升迁。
一等兵仅仅注意到了军官的喊话，立刻挺身立正，后脚并拢，并习惯性地伸出右手。
“希特勒万岁！”
军官回以举手礼：“希特勒万岁！”
“少校您好，我能为您效劳什么？”
“放松点年轻人。”少校拍着他的肩膀一同坐下，指着他那把装有瞄准镜的步枪说道。
“枪不错。”
“是的，最近在军需官那里换了新枪和更加准确的瞄准镜……”
“恩…………”少校沉默着。
一等兵察觉到了异常，惊讶地扭过头，看着少校的脸。
“克劳斯……上尉？”
“前几天刚刚升为少校，现在是第一天接管这里。”
“我的天啊！真高兴又见到了你！我居然没有认出来……天……你的变化可真大！”

“由于补充兵员无法经空运运抵，在战斗中损失的有经验的指挥官要比一般情况多得多，于是这种损失往往通过临时提升来弥补。因此，在连队中，高级军士可能会担任连长，营长可能由上尉担任。克劳斯上尉就是一个例子……那是在他死前我见过的最后一面……”
“每个人都对战争抱着悲观的情绪，但克劳斯没有。他自信，乐观。第三山地师面对的是七个苏军步兵师外加一个机械化集群，面对这种形式，师里认为根本无法阻挡他们……除了克劳斯，他一直在为反击做着准备。”

“你的成绩我有听说过，实在是太了不起了，如果你能活下去并坚持战斗，骑士铁十字勋章早晚会攥在你手里。”少校用赞许的眼神鼓励一等兵。
“那不只是个勋章罢了，上战场带着它只能是早些寻死。”
“真不容易，我们都活到了现在。”
“是啊……很多年轻的猎手（注：德国狙击手通用代名）都牺牲了。比起他们，我遭受的真是幸运的一击。”
“你获得了银质战伤勋章？”
“在这，过几天准备寄回家。”
一等兵拿出亮闪闪的银色饰物，它在阳光下显得十分耀眼。
“我受的三次伤都是小意思，但成千上万人为了这个……他们付出的代价却是手断足残一击一辈子的痛苦！”一等兵痛苦地抱住枪和自己的脑袋，在膝盖下默默悲伤。
“快别说这些了……我们现在只能祈求战争早点结束。”
“是啊，多么惨烈的战争，但我们除了服从，还能做些什么？”

“虽然已经有过斯大林格勒的惨败，OKH还是坚持希特勒的指示——‘城堡城市’在任何情况下都一定要守住，哪怕是按照最初的想法，利用空军实现空中补给和最终解围，但这两点对于目前的德国空军来说，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米什科尔茨，‘城堡令’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挂在各级指挥官的头上。”

1944年11月10日，克劳斯少校在团部召集他的营长们商谈形势，团部设在城内一个企业家的漂亮别墅内。
“一等兵！你今天的口粮！另外，你被批准清理一下自己，最近有点干净的水，哼，你自己知道的。”
一等兵满意地接过上级扔过来的罐头，向对方挥手感谢。
每天的口粮都是这样单调，可对于他来说，现在还能吃到东西已经是赞美元首了。他幸福地打开罐头，准备将里面的食物一股脑塞进嘴里。
食物刚进嘴里未等咀嚼，一枚炮弹落在了几百米开外的地方，震起一大片碎石碎土，强烈的震动使得他吐出口中的食物并剧烈咳嗽起来。
“见鬼……”
观察哨的士兵拉响了炮击警报，营地中的每个人纷纷找隐藏点掩护自己。
一发苏军的炮弹落下，直接命中了通讯车，把它炸的粉碎。爆炸震碎了别墅所有的窗户，天花板的石膏碎片像雪片般落下。

“屋内的每个人都趴到了地板上，除了克劳斯少校。他背对着窗户站着，结果被弹片击中了后脑。我看见他的钢盔滑到了前额，然后他倒向了桌子，随即又滑倒在地上。我一个箭步跳起来，跑过去救他。他脸朝下倒在那里，右耳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伤口。”


一等兵扶着克劳斯少校转过身，克劳斯对着他死死地注视着，嘴里艰难地一张一合：
“约瑟夫·艾勒伯格，祝你好运。”

“他给了我短暂的一瞥作为致意，随后就死去了。”


（二）
艾勒伯格左半脑指挥中心。
“胃部正常。”
“肝部正常。”
“心脏正常。”
“右小臂有部分擦伤，但不严重，血小板部队已经开往抢修。”
“长官，您看……”
副官艾莉莉心情沉重，摇醒了刚才被震晕的指挥官。
“怎么？我看看。”指挥官艾勒伯格恍惚中睁开双眼，目光望向影幕。
宽大的影幕上放映的是眼睛传来的即时画面，一名军官浑身是血，再拉近些，可以看到脑后已经碎裂。
“克劳斯……我的朋友……他怎么……不……”指挥官心中悲痛不已，随即掩面痛哭。
一时间指挥中心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沉痛的气氛中，除了那两个“人”。
“一等兵约瑟夫·艾勒伯格！”
“我们以元首的旨意命令你停止无畏的哭泣！振作精神！”
说话的是两位裤腰带扎很高的两个军官，按照他们的话来将，这两位是元首派来的“战斗顾问”，实际上一年多来，大家都知道明白这两个酒囊饭袋其实是来监视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指挥官艾勒伯格。在“完全服从元首”的指令下，每个人都生活下一种无形恐怖之中。
无论是普通细胞，还是高级细胞，甚至是指挥官艾勒伯格本人都不知道这二人是隶属于什么单位。在这两个人凶兽被派来的时候，影幕是黑的，显然有人蒙住了艾勒伯格的眼睛。仅仅传声筒很清晰地传来了上级的指示：
“不要多问。”
这是给艾勒伯格听的，也是给指挥中心所有细胞听的。
不要多问，一切服从。
LW2048A，LW2048B，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编号，平时大家都叫他们俩“A长官”、“B长官”，这两个家伙什么都不会，只会无止尽地获取身体内的养分，鞭打低等的细胞，调戏细胞中的美人，仅此而已。这一切，指挥官艾勒伯格只有看的权利，甚至连插一句话都要被呵斥。而这两位在变得越来越胖的过程中，没能给艾勒伯格从机枪手到狙击手的蜕变有任何帮助。
“好兄弟，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A长官拍了拍指挥官的肩膀，好声劝慰道。
B长官也来到他的身边：
“嘿！兄弟，红酒还有没有？”

1944年12月1日，第三山地师放弃了米什科尔茨这个‘加强的堡垒’，撤向斯洛伐克的埃尔茨山区。整个东部处在崩溃状态，德国国防军卷入了一场没有固定前线的战争中，除了无法阻挡的苏军洪流，还被占领区上的游击队以及其他非正规武装骚扰着。德国人不再有什么战略，作战仅仅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了不落入苏军或者游击队手里，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能再一次踏上德国的土地。


“与游击队作战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因为他们在我们的后方行动，常常在腹地的深处发起突然袭击。他们现在已经壮大到了半军事组织的地步，往往以营的兵力发起突袭。”

“嘿！艾勒伯格？”
“恩？”艾勒伯格转过头来，几天的行军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中途还遇到几次游击队，身为连队中坚力量的他不得不到处扑火，然而往往扑灭一处就会升起其他两处，整个师减员非常厉害。
那是一个小伙子，火红的头发有这一个很配的名字。
“你好，我叫安德烈，最近刚被分配到这里的猎手。”
“你好，希望你能活到领晚上口粮。”

“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居然得到了援兵……这个年轻人经过六周的基本训练和四周的‘狙击学校’学习后被派到这里。十八岁的年纪暴露出他们被灌输的意识形态，他们甚至渴望着被送上前线以便能‘阻止布尔什维克的前进’，而他自己，也将用狙击步枪获得‘血腥的丰收’。”

“艾勒伯格，安德烈，你们今天的任务是去保护补给车队。这次的物资很重要，是我们团一个星期的弹药和食物，回来时别让游击队占了便宜。”
“长官，不是每次只分派一个猎手吗？为什么这次要两个？”安德烈抗议道。
“我怕你还没开一枪就被干掉了。”连长轻蔑地回复，说罢转身离去。
“scheisse！！”安德烈小声骂道，同时瞥了艾勒伯格一眼。
“艾勒伯格……你，你要让我多开枪啊，不要我没开枪你就全都宰光了。”
“随便你。”艾勒伯格显然对杀人不再有任何兴趣。
几个小时后。
两个狙击手坐在一辆五匹马拉的马车上，视野很好。安德烈闲的发闷，忍不住找艾勒伯格搭讪。
“艾勒伯格！听说你以前是个机枪手？”
“啊……是啊，下士可以证明。”
车下的下士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说道：
“啊哈！艾勒伯格！你天生就是做狙击手的料子。知道吗？安德烈，艾勒伯格做机枪手的时候负伤最多，一个月得到的负伤勋章比现在他一年得的还多！”
“哈哈哈哈哈！”安德烈捧腹大笑。
“胡说能让你早点上天堂……” 艾勒伯格嘟囔着：“现在我最想的是如何领到第三份口粮。”
“恩……差不多还有十几公里就到了。到地方你说你没吃饭，自然会领到一份。”
“这招我用的太多了，用不着你来交。”艾勒伯格索性把帽子一扣。“小子，你帮我盯着点，我睡会。”
到了地方后他们顺利地领了物资，军需官帮助安德烈改进了狙击枪，用起来更顺手些。而艾勒伯格也成功地饱餐了一顿。下士则抽到了久违的香烟。

“当我们回去时，靠近一个显然已经被遗弃的村落，突然遭到了一队游击队的袭击。”

下士第一个躺在血泊之中，不甘心地望着天空，脑袋被穿了个洞，被遗忘在战场上。
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交火，虽然人数上占优势，但有两个出色的狙击手在，游击队被迫退回到村子里，一个个躲进了房子里。

“来呀！你们这群懦夫！”安德烈兴奋地叫喊道，突然一发子弹打在了他身旁的石头上，溅起火花。
“不要过分激动！安德烈！”艾勒伯格提醒他。
“狙击手第二条规则：冷静而又谨慎地射击。”
砰地一声枪响，一名游击队员应声倒地。
“不要匆忙：命中有奖。”

“年轻的狙击手证明了自己是个坚定而又受过良好训练的勇士和射手。他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接着另一个地方搜索着那些游击队员的藏身之处，逐一打死了不少游击队员。”

“混球！是你刚才打我的吗？嗯？”安德烈将刀子狠狠插入一个还未断气的游击队员的胸膛。
“安德烈……你们过来……看这里。”
“怎么？”安德烈与其他人来到艾勒伯格那里，看到眼前一幕惊呆了。
遍地的尸体，死者大多是女性，有些人是开枪自杀的，有一些人的身上还在燃烧着，发出烤焦的味道。她们没有穿军装，也没有佩戴任何可供识别的标志，她们没有武器，但这不是很好的辨别方式，因为那些武器很可能被逃走的游击队员带走了。
“不要多想了……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任何人都无法避免。”艾勒伯格对安德烈说道。
“没关系……他们是反抗元首的人，该死。”安德烈一脸茫然。“等等，你听……”
“乌拉！”
窗外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呐喊和狂呼。
“那些人回来报仇了！？”安德烈警惕地端着枪扫视着。
“人数太多了……我们需要突围。”

“人数太多了……我们需要突围。”
指挥官艾勒伯格向着A、B两位长官抗议。
“你留下，或者安德烈留下。”
“要么我们的物资会受到损失，这是不能接受的，必须有人殿后。”
他得到的是两人冷酷的回答。
“有什么比人命还要重要？那点物资算什么？”一位专门调控神经元的细胞再也忍不住，离开岗位向着两个长官怒吼。
“你……妈的，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A长官勃然大怒，拔出手枪冲着神经元细胞连开几枪，那个细胞打着滚在台阶上翻落下去，化成了一堆灰烟。
一时间整个控制中心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几乎每个细胞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怒视着A、B两人。
“大家冷静，冷静，请回到岗位上去。”艾勒伯格恳求道。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艾莉莉，叫人把他（指着那堆灰）好好安葬，不要送出体外。”

艾勒伯格在一阵头痛中回过神来。
“我留下来阻挡他们。”他说。
“没门！你们先走！我好久没有如此痛快了，今天我一定要把这帮俄国杂种全都包了！”安德烈似乎显得十分开心，他飞快地装好弹匣，弹无虚发地向敌人射击，敌人吃了苦头，不得不放缓进攻的态势。
“不行，你太年轻，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让我来。”

“凭什么？反正我不走，要走你走！”
“这是命令！”艾勒伯格感到发狂。
“你又不是我的长官，你没权利命令我。”
“你……好吧……我们马上赶回去找援兵。而你也一定要记住：永远不要再同一个位置开第二枪。”
“这还用说。”安德烈说完，又开了一枪，正中一名大汉的门心。

（三）
“约一个小时后，我们20个人组成的加强排逼近了游击队所在锯木厂，经过观察，我们认为那些人还待在里面，我们认为那些游击队员还待在锯木厂内……他们很快清醒过来，他们遇上了的是一群久经沙场的敌人，而且人数也超过他们。于是，游击队从锯木厂撤进了相邻的森林里，16名排里的战友紧追不放，很快我就听见了连续的交火射击声。”

艾勒伯格和其他三个人留在后面，冲进建筑物里检查搜索着。屋里充斥着一重奇怪的嗡嗡声。几人小心翼翼地穿过黑暗，为首的走进了锯房，几秒钟后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脸色白得像粉笔。他根本无法说出话来，只是结结巴巴地叫着：
“这里！这里！”
并指着里面，几人把武器准备好，慢慢地走了进去。
在暗淡的光线下，几人明白过来，那种嗡嗡的背景噪音来自锯木机。

“当我们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后，眼前逐渐清晰起来的场景甚至能让最坚强、最残酷的士兵也为之战栗。”

“噢！不！”副官艾莉莉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吓得浑身发抖。
“天啊！真残忍！”
“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俄国人怎么能如此做？他们还是人吗？！”
指挥中心的所有人看了此情此景无一不被吓坏了，他们有的呕吐在地上，有的晕倒过去。指挥官艾勒伯格愣愣地看着影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一张据台上放着……他被从两腿之间锯开……他的双手和双腿都被锯掉了。为了防止他血流不止而死得太快，在锯他手脚之前，那些游击队员还用绳索作为止血带扎紧在他的四肢上。”

“这家伙死得真惨，不是吗？”
“可怜啊……真可怜……但比起奥斯维辛的那帮家伙，这小子死得还算可以。”
指挥官艾勒伯格再也无法忍受了。他冲到A、B两人面前，用手指着他们怒吼：
“你们要为你们说的话负责！这是一个生命！不是一台用来杀戮的机器！更不是你们用来作践用的工具！你们表面上奉命元首，实际上呢？！你们除了败坏这世上道德与规则一无用处！”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侮辱元首，下地狱去吧！”A长官准备抽出手枪。
“下地狱的应该是们！”指挥官艾勒伯格先人一步拔出手枪，先是击毙了A长官，随后又击中了准备逃跑的B长官。
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转身面对所有人：

“现在，没有谁能用元首的名义来命令我们了。”

“该死、该死、该死！”艾勒伯格对天大叫！他带着满腔怒火，与三个战友冲出锯木厂决心实施报复，但遗憾的是，那些游击队员已经被打垮了，所有的人都被击毙，只有一个例外，这家伙跑出去大约有350米，已经溜得几乎看不见，他越过宽阔的地域，拼命地向对面茂密的丛林跑去。
艾勒伯格盘腿坐在，坐在右边翘起来的脚裸上，把左肘靠在竖起的左膝盖上，调整了一下步枪在肩膀上的背带，举起枪仔细瞄准着。两三次呼吸，击中注意，屏注呼吸……
“我将仁慈地夺走你的生命。”
射击！

“一秒钟后，那个逃跑的游击队员扬起双手向前倒下了……”
“我们每个人都想尽快地忘掉眼前这一幕。后来，我们的连长义不容辞地写了一封安慰信给那孩子的家人，在信中解释说，他们的孩子被一颗子弹击中胸膛，他死得像个英雄。我们一致同意这个解释，只能这么说。”

000000

消灭零回复{:5_135:}

000000

000000 发表于 2012-5-9 23:48
消灭零回复

董卓派卫士上门向000000问钱，被拿走了 15 枚 金币.
我靠！！！董卓！！！{:5_141:}

华佗

覆盖广告：-|

yqfmailhtml

天书奇谭，建议列为中文专业博士学位答辩翻译必考题目。

zyq81872586

看看看看

阿育王

我只是路过一下，楼下继续！

风籽

这个我很是喜欢，感谢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