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禁卫军考略（二）

碧羽衫皇鸿

二,北街禁军的建立与演变
    唐代中央禁卫军分为北衙禁军和南衙卫军两部分.唐朝前期北衙禁军逐渐发展形成了北衙六军.关于北衙六军,旧史的记载比较零碎简略,这里搜集有关资料,略加考述,以见其演变的痕迹.

关于左右羽林军.
    羽林之名,出自《史记 天官书》:"北宫玄武……其南有众星,曰羽林天军."汉武帝时为了加强宫廷禁卫,设置了期门,羽林两支禁军.隋代以左右屯卫所领军队的番号为羽林.唐代的羽林军曾经是北门最重要的宿卫部队,它的发展过程有三个阶段.第一是门屯营阶段.《新唐书》卷五《兵志》云:"唐高宗龙朔二年(662年),始取府兵越骑,步射置左右羽林军,大朝会则执仗以卫阶陛,行幸则夹驰道为内仗."这给人的印象,似乎唐代的羽林军是高宗时才开始从府兵中选取越骑,步射组建成军.实际上比较早一些的记载都肯定唐代的羽林军最初由北门屯营发展而来.杜佑说:"大唐贞观十二年,于玄武门置左右屯营,以诸卫将军领之,其兵名曰飞骑……龙朔二年,改左右屯营为左右羽林军.也就是说,在高宗改飞骑为羽林军以前,它还有过以左右屯营的名义在北门宿卫的历史.关于左右屯营的来历,前引《兵志》于"号元从禁军.后老不任事,以其子弟代之,谓之父子军"后所谓"各因部校,序其统属,改换征铎,创造徽章",或许有改造隋军府为唐代府兵的意思."改换怔铎",《唐大诏令集》,《册府元龟》作"改授征鼓",《唐会要》作"改复怔铎".谷葬光《府兵制考释》(第145页)认为当时唐军主要集中在关中,十二军是从唐初晋阳起兵以来的20万军队按照府兵形式改建的.此说缺乏根据.欧阳修《新唐书 百官志》云:"左右龙武,左右神武,左右神策,号六军."胡三省在注《通鉴》时多次加以驳斥.穆宗即位时,"赐左右神策军士钱五十络,六军,威远营人三十络,左右金吾人十五络".胡注"六军"云:"按《新志》,左右龙武,左右神武,左右神策,号六军.今神策军踢钱后而复有六军,则明唐中世以后以左右羽林,龙武,神武为六军也.威远别是一军."(《资治通鉴》卷二四一元和于 五年正月)神策军在唐后期地位特殊,远非"六军"可比.而左右羽林曾经是最重要的北军,神策军兴起后,地位衰落,但是也决不至于被排除在"六军"之外.因此,胡三省的解释是对的.卿《汉书》卷一九卜《百官公卿表上》.第728页注三"服虔曰".关于汉代的羽林军,请参见黄今言《秦汉军制史论》,江西人民出社,1993年.C4;《通典》卷二八《职官十 左右羽林军》.
    接着说:"及贞观初,太宗择善射者百人为二番于北门长上,曰百骑,以从田猎.又置北衙七营,选材力晓壮,月以一营番上.十二年,始置左右屯营于玄武门,领以诸卫将军,号飞骑.',①这里应该辨明的是,左右屯营早在武德时已经有之,不始于贞观,如《旧唐书》卷一八七上《敬君弘传》:"武德中为镖骑将军,掌屯营兵于玄武门."贞观十二年只是把屯营兵马的一部分改为飞骑,隶属于左右屯卫(后来改称左右威卫).那么武德,贞观年间的北门屯营是一些什么兵士呢 根据《兵志》的记载,应该是所谓"元从禁军",即所谓"百骑"和"北衙七营"者.但是,如上所引,既然敬君弘以骡骑将军掌屯营兵于北门,而镖骑将军作为府兵军官的称号又只存在于武德元年到七年统一以前③,说明在李渊于天下大定后遣散太原元从,留下三万人为元从禁军充北门宿卫之前,已经有府兵军官领兵充宿卫.即使在贞观年间,在北门的屯营兵也不只是元从禁军,还有其他府兵长上.杨炯《唐右将军魏哲神道碑》:"贞观十五年,起家补国子博士……十六年,救授左诩卫,北门长上,禄赐同京官,仍令为飞骑等讲礼……二十年,诏除游击将军,右武候信义府右果毅都尉,长上如故……(显庆)三年诏除左卫清宫府左果毅都尉,寻迁围谷府折冲都尉,并长上如故.',④魏哲贞观十六年以来以左诩卫(即左卫的改名)北门长上的身份,"为飞骑等讲礼".长上是左右诩卫(即左右卫)的卫官,各25人,从九品下.长上同时又是一种役事方式,是相对于番上而言.后来,魏哲迁果毅都尉,折冲都尉,"并长上如故",就是说他不是随番上下,而是长期在职.从魏哲墓志记载的家世看,他不象是父死子继的元从禁军,而是一般的府兵军官.魏哲在北门长上的日子里是与屯营飞骑一起服役的,所以才会有"仍令为飞骑等讲礼"的事.
    总之,武德中,玄武门即北门就有屯营兵;贞观中始于左右屯营选矫捷之士以充内府宿卫,这部分人号称飞骑.飞骑有严格的选拔标准,其
中一部分当是出自太原元从,号称"百骑",另外一部分则是来自一般府兵将士,他们是左右羽林军的前身.




转自 Ly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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