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湾汉墓简牍》解决了汉代官制中几个疑难问题(非原创）

布武天下的风 · 发表于 2012-10-25 12:00:08

特别申明：本文非原创，作者为朱绍侯，此处仅仅为转帖供大家学习讨论！！！
引用地址：http://wenku.baidu.com/view/82c3948c84868762caaed5ba.html

      《尹湾汉墓简牍》(以下简称《简牍》) 的面世, 对于研究汉代官制, 特别是对研究汉代郡县及其基层官制, 有了最珍贵、最原始的可靠资料。有一些过去长期争论不休的问题, 有了《简牍》就基本得到澄清, 从而可以得出准确的结论。下面就准备从这个角度, 来谈谈汉代官制中得到解决的几个问题。
      一、可以确定乡里与亭邮是两种不同系统不同性质的机构
      过去研究汉代官制, 研究汉代乡亭里伍制度, 主要是根据《汉书·百官公卿表》、《后汉书·百官志》、《汉官仪》、《汉旧仪》等有关资料, 而这些资料所记又互有出入。根据《汉书·百官公卿表》的记载: “大率十里一亭, 亭有长, 十亭一乡, 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徼。”说明乡、亭、里是一个行政系统, 而且有着垂直的领导关系。《后汉书·百官志》与《汉书·百官公卿表》所记大同小异, 但刘昭的《本注》却在“亭有亭长, 以禁盗贼”之后注曰: “亭长主捕盗贼, 承望都尉。”说明亭长是属于军事、治安系统。特别是《汉官仪》、《汉旧仪》在记亭的时候, 不是和里连在一起, 而是与邮有垂直关系, 即所谓“设十里一亭, 亭长、亭候; 五里一邮, 邮间相去二里半, 司奸盗”, 很明显, 《汉官仪》、《汉旧仪》所记的“里”, 是里程之“里”, 与《汉书·百官公卿表》所记的里伍之“里”不是一码事, 而且《两汉仪》在记载亭邮时, 是与都尉“都试, 课殿最”, 即与军事考核联系在一起的, 说明亭、邮的性质与乡、里有所不同。古史资料中的这些互相矛盾的记载, 早已引起秦汉史研究者的注意。著名历史学家王毓铨先生早在《历史研究》1954 年第2 期上发表了《汉代“亭””与“乡”“里”不同性质不同系统说》, 根据大量历史资料论证了汉代的“乡”与“亭”是属于不同性质、不同系统的政治机构。以后王先生又在1955 年3 月31 日的《光明日报》上, 发表了《汉代“亭”的性质和它在封建统治上的意义》, 对“乡””与“亭”不同性质、不同系统说又作了进一步的论证。笔者在王先生论点的基础上也写了一篇题为《汉代乡、亭制度浅论》的文章[1 ] , 着重论证了乡、里是汉政权基层行政管理机构, 属郡守、县令长政务系统领导; 亭、邮则是治安、邮传、驿站性质的机构, 负责社会治安。公文传递、官员住宿等任务, 归县尉、郡都尉军事系统领导。[2 ]。
      尽管早在1954 年王毓铨先生就提出了乡亭不同性质、不同系统新说, 以后又不断有人补充论证[3 ] , 但由于缺少第一手的原始资料证实, 这一新说并没有被史学界普遍接受。而《简牍》的问世, 终于有了最原始的权威资料, 使乡里与亭邮属于不同性质、不同系统的机构的论点得以确认。请看《简牍·集薄》的记载:
                     乡百七十, □百六; 里二千五百卅四, 正二千五百卅二人。
                     亭六百八十八, 卒二千九百七十二人; 邮卅四, 人四百八, 如前。
以上两条资料说明, 乡与里属于一个系统, 是垂直的上下级关系; 亭与邮属于一个系统, 也是垂直的上下级关系。在同一份历史文献中, 像《集薄》这样把乡里与亭邮分别而又并列式的记载, 可以说是前此未见, 这就使“十里一亭, 十亭一乡”混淆不清的迷雾得以澄清。但令人遗憾的是, 《集薄》中的“乡百七十”之下有个“□”, 属于没有释出的字, 给人带来迷惑。有的学者推断它是“亭”字, 有的学者推断它是“聚”(小乡为聚) 字, 因与上下文意不合, 难以成立。其实在《简牍》的图版一正上, 这个字是清楚的, 是个“全”字, 有的学者断定它是“仓”字, 解释为在170 个乡中有106座仓库[4 ]。我和造诣颇深的古文字学家郑慧生教授在一起研讨过这个“全”字。慧生教授根据《宜阳石仓簋》、《长沙楚帛书》、《包山楚简》、《说文》、《集音员》、《六书通》等简文、古籍中的“仓”字的考证, 判断、证实了“全”就是“仓”字, 但我们认为它不能作“仓库”解, 而应是职官名。理由很简单, 从《集薄》两条资料上下文意分析, 其用意是统计乡、里, 亭、邮等各种吏员的总人数, 如里有二千五百卅二个里正, 亭有二千九百七十二位亭卒, 邮有四百零八位邮人。据此乡所统计数字也应该是与官职有关的吏员人数, 而不可能是仓库数。比如我们现在统计, 不可能在统计某高校有多少教授, 某研究所有多少研究员, 某工厂有多少高级工程师之后, 突然出现某单位有多少房子, 这种逻辑上的混乱, 古今中外的统计数字中都不会出现, 所以我们认为《简牍·集薄》中的“仓”字, 就是乡中管理税收、仓库的员吏, 可能是从周、秦延续下来的职称。
      周代有仓人, 据《周礼·地官·仓人》记载: “仓人掌粟入之藏, 辨五谷之用, 以待邦用。”看来仓人的职务是专管粮仓。在秦代有仓啬夫、仓佐、仓等吏职, 也是管理粮仓, 据《睡虎地秦墓竹简·仓律》记载: “县啬夫若丞及仓、乡相杂以印之, 而遣仓啬夫及离邑仓佐主禀(廪) 者各一户以气(饩) , 自封印, 皆辄出, 余之索而更为发户。”文中的“仓”, 也是吏职名称; 可能是仓佐的代称。“离邑仓佐”就是乡仓佐[5 ]。这段文字的大意是: 由县啬夫或丞和仓、乡主管人员共同封缄仓门, 而给仓啬夫和乡主管廪给的仓佐各一门, 以便发放粮食, 由他们独自封印, 就可以出仓, 到仓中没有剩余时才再给他们开另一仓门。根据这段文字记载, 说明仓、仓佐就是管理乡粮仓和廪给发放的员吏, 《简牍·集薄》的那个“仓”字, 可能与《睡虎地秦墓竹简·仓律》中的““仓”字含义相同, 这大概也是“汉承秦制”的一种体现。
      顺便再说一下《集薄》中所记邮少于亭的问题。按《汉官仪》“十里一亭, 五里一邮”的说法, 邮的数量应比亭多一倍, 而《集薄》所记, 亭有688, 邮才有34。为什么出现这种反常现象? 笔者认为这应从山阳铁官徒暴幼的后果考虑。邮的职责是“司奸盗”, 但邮的力量是非常薄弱的, 它是容易成为暴动队伍攻击、扫荡的对象。苏令领导的小阳铁官徒暴动, “攻杀长史, 盗库兵, 自称将军, 经郡国十九”[6 ] , 可以想见, 分散在各地的邮, 在山阳铁官徒暴动的形势下, 不是望风瓦解, 就是被扫荡一空, 剩下34 个邮已经是万幸了, 而亭则不同, 它是有一定实力的军事据点, 在都尉、县尉的指挥下, 很快就投入到镇压山阳铁官徒暴动的军事行动中去, 并立功受赏, 这从《东海郡下辖长吏名籍》中记有众多的亭长因镇压山阳铁官徒之功而升官的事例得到证明。了解到这种特殊情况, 对于亭多邮少的问题也就不难理解了。
      二、可以确定“三老”是荣誉头衔, 不是在编乡官, 更不是乡官中的第一把手
      《汉书·百官公卿表》明确记载汉代乡官的组成人员和职务分工: “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徼。三老掌教化, 啬夫职听讼, 收赋税, 游徼徼循禁盗贼。”据此记载, 三老不仅是正式乡官, 而且是乡官中的第一把手。《后汉书·百官志》所记乡官情况, 与《汉书·百官公卿表》稍有不同: “乡置有秩、三老、游徼。本注曰: “有秩, 郡所署, 秩百石,掌一乡人, 其乡小者, 县置啬夫一人, 皆主知民善恶, 为役先后, 知民贫富, 为赋多少, 平其差品。三老掌教化, 凡有孝子顺孙, 贞女义妇, 让财救患及学士为人法式者, 皆扁表其门, 以兴善行。游徼掌徼循禁, 司奸盗。又有乡佐属乡,主民收赋税。”看了《后汉书·百官志》及刘昭《本注》才明白, 为什么《汉书·百官公卿表》记了四个职官而只讲三种职务的原因。原来有秩与啬夫职务相同, 只是有秩郡所署, 管大乡, 啬夫县所置, 管小乡。此外, 《后汉书·百官志》还把三老与有秩调换了位置, 有秩成了第一把手, 三老位居其次, 但据此还得不出三老不是在编乡官的结论。总之,《后汉书·百官志》比《汉书·百官公卿表》详实的多, 其中又多一个“主民收赋税”的乡佐, 也很能说明问题。尽管如此, 《后汉书·百官志》关于三老的记载, 也与刘邦汉二年二月诏书举三老的精神不一致。《汉书·高帝纪》曰: “举民年五十以上, 有修行, 能帅众为善, 置以为三老。择乡三老一人为县三老, 与县令、丞、尉以相教, 复勿徭赋。根据刘邦诏书内容分析, 三老是从民年五十以上而有德行的人中推举出来的, 其职责近似顾问, 这和乡官由郡县任命, 且有实际职掌的情况有所不同。还有汉文帝十二年三月的诏书, 把三老、孝、弟、力田放在一起表扬, 更不像有实职的乡官。《汉书·文帝纪》记载了此诏书的内容, 兹摘录如下:
      孝弟, 天下之大顺也; 力田, 为生之本也; 三老, 众民之师也; 廉吏, 民之表也。朕甚嘉此二三大夫之行,今万家之县, 云无应令(师古曰: 无孝弟、力田可应察举之令) , 岂实人情? 是吏举贤之道未备也。其遗谒者劳赐三老、孝者帛, 人五匹, 悌者、力田二匹, 廉吏二百石以上率百石者三匹。及问民所不便安, 而以户口率置三老、孝、弟、力田常员, 令各率其意以道(导) 焉。
      文帝在诏书中, 非常明确地把三老、孝、弟、力田作为一类进行表彰、赏赐的。孝、弟、力田是荣誉称号, 三老也当然是荣誉头衔, 也正是根据文帝十二年诏书及其他资料, 安作璋、熊铁基两位先生在其所著《秦汉官制史稿》中得出了“三老不是行政职务, 亦无俸禄”的正确结论, 并且又根据《史记·平准书》的意见, 把三老列为“非吏比者”, 即不是“真正之吏”。虽然安、熊二位先生在《秦汉官制史稿》中, 已提出上述正确意见, 但囿于《汉书·百官公卿表》和《后汉书·百官志》的传统说法, 一般秦汉史研究者还是把三老作为正式乡官, 甚至坚持三老为乡官第一把手的旧说, 现在《简牍》已经面世, 以上的错误认识可以完全得到澄清。请看《简牍·集薄》对三老的如下记载:
      县三老卅八人, 乡三老百七十人, 孝弟、力田各百廿人, 凡五百六十八人。查东海郡共有38 个县, 170 个乡, 恰好每县一位县三老, 每乡一位乡三老, 说明三老是以县、乡为单位设置的, 不是根据人口多少设置的。在这里县三老、乡三老与孝、弟、力田列在一起, 说明都属于荣誉头衔。汉文帝十二年诏书中所记的情况, 完全得到第一手原始档案资料的证实。另外, 《简牍·东海郡吏员薄》记载了东海郡及38 个县(国邑) 和乡亭官吏的全部编制人数, 其中在编乡官有四种, 即乡有秩25 人以上[7 ]、乡啬夫137 人, 游徼82 人, 乡佐89 人, 而没有乡三老、县三老, 说明乡三老、县三老都不是在编的乡官和县官。
      既然县、乡三老都不是在编制的正式职官, 为什么《汉书·百官公卿表》、《后汉书·百官志》都把三老与正式乡官列在一起呢? 这大概是由于三老的特殊身份、地位所造成的误会。因为县、乡三老都是从50 岁以上德高望重的老人中推举出来的有影响人物, 负责社会上的教化工作, 在县可“与长吏参职”[8 ]。在乡凡是可表扬的善行, 都由三老出面“扁表其门”。在汉代的各种荣誉头衔中, 孝、悌、力田都是单项模范, 参予社会活动不多, 唯有三老道德高尚, 经常与乡官共商教化之大事, 尽管不在编制, 也笼统地把三老写进乡官中去了, 没想到却后世造成了误解。
      三、理清了国与邑的机构建制和吏员编制
      县、国、邑是县级平行单位, 但在历史文献中, 对于汉代的国、邑机构建制和人员编制从没有清楚明确的记载,《简牍》的面世, 使人们理清了长期存在的疑难问题。
      《简牍·东海郡吏员薄》记载了东海郡下属的18 个县、18 个侯国和2 个封邑的机构建制和吏员编制, 使人们理清了国、邑与县的异同。
      首先谈侯国与县建制的异同。一, 侯国的行政长民是相而不是令、长。相的秩级为三百石、四百石, 低于县令而与县长相同。这与《后汉书·百官志》所记的“每国置相一人, 其秩各如本县”的精神相一致。刘昭《本注》对相的职责和地位有明确说明: “主治民如令长, 不臣也, 但纳租于侯, 以户数为限。这就是说相是皇帝派遣的治民官, 不向侯称臣, 但要向侯交纳其所封户数的租赋。二, 侯国比县多一套家臣的编制。即有“侯家丞一人, 秩比三百石, 仆、行人、门大夫三人, 先马、中庶子十四人”。这套家臣编制, 东海郡下属的18 个侯国完全一样。关于侯国家臣《后汉书·百官志》也有记载: “其家臣, 置家丞。庶子各一人。本注曰: 主侍侯使理家务。列侯旧有行人、洗马、门大夫凡五官。”王先谦《集解》引李祖　曰: “《前表》惟载家丞、庶子、门大夫、无行人、洗马。”上引《后汉书·百官志》及刘昭《本注》和李祖　提到的《前表》(即《汉书·百官公卿表》) 等文献资料所讲的内容, 是前后汉列侯家臣的变化情况, 本文不再作具体分析, 只概括说一句话: 三种文献的总合, 也没有《东海郡吏员簿》所记的侯国属官完备。这正是《简牍》补史、证史的可贵之处, 其学术价值不可低估。三, 除以上两点不同外, 其他吏员编制与各县基本相同。
      其次再谈邑的建制问题。关于封邑或汤沐邑的建制问题, 汉代有关历史文献都没有具体记载。《汉书·百官公卿表》只是在介绍完县、乡、亭的建制后, 笼统地说: “皇太后、皇后、公主所食曰邑”, 《后汉书·百官志》则是在介绍县、乡、亭建制之前, 简单说一句“公主食汤沐曰国(邑) ”[9 ]。都没有具体介绍邑的建制问题。看了《简牍·东海郡吏员表》之后才明白, 原来邑的建制与县一样, 所以才没有必要介绍。现在的问题是公主有没有家臣这套编制? 答复是肯定的, 公主也有家臣为她处理家务。据《后汉书·百官志》记载: “诸公主, 每主家令一人, 六百石, 丞一人, 三百石。本注曰: 其余属吏, 增减无常。”注引《汉官》曰: “主薄一人, 秩六百石, 仆一人, 秩六百石, 私府长一人, 秩六百石,家丞一人, 三百石, 直吏三人, 从官三人。”[10 ]以上所记都属于公主的家臣, 虽然正文与注文所记职官、员额很不一致,但可以看出来公主家臣的秩级是很高的, 甚至高于列侯的家臣。那么公主的家臣为什么不在邑的吏员编制之内呢? 这是因为公主的府第不在封邑, 而在首都长安, 公主的家臣也必须跟公主住在长安, 因此也就不可能列入邑的吏员编制之中,而属于主管皇室宗族事务的宗正管辖, 所以《汉书·百官公卿表》和《后汉书·百官志》都把公主家臣列在宗正属下,这就是明证。
      综上所述, 都是说明由于见到了汉代东海郡的原始档案资料, 才有条件把侯国和公主封邑的机构建制和吏员编制问题, 梳理得比较清楚了。最后还想说明一个问题, 就是通过《简牍·东海郡吏员薄》知道了汉代地方的的盐铁官, 也属于与县平级的独立机
构。如:
      伊卢盐官, 史员卅人。长一人, 秩三百石, 丞一人, 秩二百石, 令史一人, 官啬夫二人, 佐廿五人, 凡卅人。
      下邳铁官, 吏员廿人。长一人, 秩三百石, 丞一人, 秩二百石, 令史三人, 官啬夫五人, 佐九人, 亭长一人, 凡廿人。
以上两例说明, 盐铁官的吏员编制, 除没有乡级建制外(亭也很少) , 与县、邑基本相同, 也属于县级机构, 故《集薄》在统计县令、长数字时, 为令7 人, 长15 人, 相18 人, 其中长15 人就包括伊卢盐长和下邳铁官长。在《集薄》中还记有北蒲盐官。郁卅盐官、□铁官, 虽然只设丞而无长, 但也属副县级单位, 这都说明汉政府对盐铁生产的高度重视。盐铁官的机构建制和吏员编制。也是由于《简牍》的面世, 才为史学界所详知。

注　释
[1 ] 该文原载《河南师大学报》1982 年2 期, 后收入《雏飞集》(河南大学出版社1988 年版)。
[2 ]《五行大义》卷五引翼奉云: “游徼、亭长外部吏, 皆属切曹。”据此好像亭长归功曹领导。按汉代县功曹职掌人事, 从这个角度讲, 亭长虽属外部吏, 人事档案也归功曹管理, 至于从领导系统讲, 亭长应听县尉指挥, 再往上就是“承望都尉”, 这从每年都试时, 可以清楚看到此种领导关系, 而功曹则不参加都试, 体现不出对亭长的领导关系。
[ 3 ] 据张传玺主编的《战国秦汉史论文索引》及《续编》不完全统计, 从1954 年至1988 年, 讨论乡亭制度的论文有10 篇以上。
[4 ] 李均明《读尹湾科牍杂记》(打印稿)。
[5 ]《睡虎地秦墓竹简·仓律》注[5 ]: “离, 附属, 离邑即属邑, 指乡”。《说文》: “乡, 国离邑。”
[6 ]《汉书·成帝纪》。
[ 7 ]《东海郡吏员薄》所记乡有秩数字, 有14 个县(国邑) 有明确数字, 合计为24 人, 有一个县记有有秩, 但数字不清, 最少以1 人计, 就是25 人, 如果2 人, 就是25 人以上。
[8 ]《东观汉记》。
[9 ]《后汉书·百官志》集解引钱大昕曰: “国当作邑。”又引李祖木矛木曰: “《前表》: “列侯所食曰国, 皇后、公主所食曰邑。”
[ 10 ] 按汉代公主也有等级区分。皇帝姑姑封为大长公主, 皇帝姐妹封为长公主, 此二级位比诸王。皇帝女儿封公主, 位比列侯。国王女儿封为公主, 位比乡亭侯。《后汉书·皇后纪》注引《汉官仪》记有长公主、乡公主的家臣职官、秩级及员额, 因不属于县级编制, 故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