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古寻真 第一卷》勇武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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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武选》

     依相关史料，勇武较优事整理，选二十处，并说明几事。

（1）猛力 掷石摧破
     许褚长八尺余，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汉末，褚聚少年及宗族数千家，共坚壁以御寇。《三国志 许褚传》——时汝南葛陂贼万余人攻褚壁，褚众少不敌，力战疲极。兵矢尽，乃令壁中男女，聚治石如杅斗者置四隅。褚飞石掷之，所值皆摧碎。贼不敢进。粮乏，伪与贼和，以牛与贼易食，贼来取牛，牛辄奔还。褚乃出陈前，一手逆曳牛尾，行百余步。贼众惊，遂不敢取牛而走。

（2）刺杀 谋士出刀
     刘晔谋略出众，世之奇士。汉末，扬士多轻侠狡桀，有郑宝、张多、许乾之属，各拥部曲。宝最骁果，才力过人，一方所惮。欲驱略百姓越赴江表，以刘晔高族名人，欲强逼晔使唱导此谋。《三国志 刘晔传》——晔时年二十余，心内忧之，而未有缘。会太祖遣使诣州，有所案问。晔往见，为论事势，要将与归，驻止数日。宝果从数百人赍牛酒来候使，晔令家僮将其众坐中门外，为设酒饭；与宝于内宴饮。密勒健儿，令因行觞而斫宝。宝性不甘酒，视侯甚明，觞者不敢发。晔因自引取佩刀斫杀宝，斩其首以令其军，云：“曹公有令，敢有动者，与宝同罪。”众皆惊怖，走还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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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箭术 营门射戟
     吕布便弓马，膂力过人，号为飞将。196年，袁术遣纪灵等攻刘备，备求救于吕布。布与灵等见，《三国志 吕布传》——布谓灵等曰：“玄德，布弟也。弟为诸君所困，故来救之。布性不喜合斗，但喜解斗耳。”布令门候于营门中举一只戟，布言：“诸君观布射戟小支，一发中者诸君当解去，不中可留决斗。”布举弓射戟，正中小支。诸将皆惊，言“将军天威也”！明日复欢会，然后各罢。

（4）箭术 贯手著棼
     太史慈长七尺七寸，猿臂善射，弦不虚发。曾随孙策讨麻保贼，《三国志 太史慈传》——贼于屯里缘楼上行詈，以手持楼棼，慈引弓射之，矢贯手著棼，围外万人莫不称善。其妙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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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气势 瞋目横矛
     张飞雄壮威猛，亚于关羽，魏谋臣程昱等咸称羽、飞万人之敌。208年，曹操南下，荆州降。刘备奔走，《三国志 张飞传》——曹公追之，一日一夜，及于当阳之长阪。先主闻曹公卒至，弃妻子走，使飞将二十骑拒后。飞据水断桥，瞋目横矛曰：“身是张益德也，可来共决死！”敌皆无敢近者，故遂得免。
     时曹纯领五千虎豹骑追刘备，而十万百姓随备，足使曹军猛锐消减。然《魏书》称“纯所督虎豹骑，皆天下骁锐，或从百人将补之”。因此，就算当时仅少数面对张飞，而飞以壮猛使之不敢近，足见其果为熊虎之将。

（6）气势 虎侯瞋目
     211年，许褚随曹操击韩遂、马超。《三国志 许褚传》——其后太祖与遂、超等单马会语，左右皆不得从，唯将褚。超负其力，阴欲前突太祖，素闻褚勇，疑从骑是褚。乃问太祖曰：“公有虎侯者安在？”太祖顾指褚，褚瞋目盼之。超不敢动，乃各罢……军中以褚力如虎而痴，故号曰虎痴；是以超问虎侯，至今天下称焉，皆谓其姓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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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单挑 孙策对太史慈
     195年，孙策攻刘繇。繇使太史慈出侦视轻重，《三国志 太史慈传》——时独与一骑卒遇策。策从骑十三，皆韩当、宋谦、黄盖辈也。慈便前斗，正与策对。策刺慈马，而揽得慈项上手戟，慈亦得策兜鍪。会两家兵骑并各来赴，于是解散。
     应是孙策与太史慈单战而余者观，或者策从骑未及时赶上，《江表传》载“策驱驰逐鹿，所乘马精骏，从骑绝不能及”。否则，随慈者仅一骑卒，如何抵挡韩当、宋谦、黄盖等十三骑？

（8）单挑 吕布对郭汜
     192年，李傕、郭汜等攻长安，为董卓报仇。有吕布与郭汜单战事，《英雄记》——郭汜在城北。布开城门，将兵就汜，言“且却兵，但身决胜负”。汜、布乃独共对战，布以矛刺中汜，汜后骑遂前救汜，汜、布遂各两罢。

（9）单挑 赵娥对李寿
     赵娥，庞淯之母。娥父被李寿所杀，娥弟三人皆欲报仇，会遭灾疫而亡。寿大喜，以为赵氏强壮已尽，唯有女弱，不足忧。娥愈悲怒，志在杀寿。寿为人凶豪，知娥恨意，更乘马带刀，乡人皆畏惮之。后娥与寿遇，即前扣其马，喝之。寿惊，回马欲走，娥奋刀斩之，寿被创而落。娥复前斗，刀中树而折，遂夺寿所佩刀，寿不能敌，娥斩其首级。诣县自首，官不忍而欲纵之，娥自乞就刑戮，后遇赦得免。娥烈义之举，州郡表赞，太常嘉叹，海内闻之者无不称善。见《后汉书 列女传》、《列女传》（皇甫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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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搏斗 濮阳之战
     典韦形貌魁梧，旅力过人，好持大双戟与长刀等，军中为之语曰：“帐下壮士有典君，提一双戟八十斤。”194年，曹操击吕布于濮阳，《三国志 典韦传》——布有别屯在濮阳西四五十里，太祖夜袭，比明破之。未及还，会布救兵至，三面掉战。时布身自搏战，自旦至日昳数十合，相持急。太祖募陷陈，韦先占，将应募者数十人，皆重衣两铠，弃楯，但持长矛撩戟。时西面又急，韦进当之，贼弓弩乱发，矢至如雨，韦不视，谓等人曰：“虏来十步，乃白之。”等人曰：“十步矣。”又曰：“五步乃白。”等人惧，疾言“虏至矣”！韦手持十余戟，大呼起，所抵无不应手倒者。布众退。

（11）搏斗 宛之战
     197年，曹操击张绣，至宛，绣降而反，袭曹营，操败走。典韦与绣兵战，《三国志 典韦传》——韦战于门中，贼不得入。兵遂散从他门并入。时韦校尚有十余人，皆殊死战，无不一当十。贼前后至稍多，韦以长戟左右击之，一叉入，辄十余矛摧。左右死伤者略尽。韦被数十创，短兵接战，贼前搏之。韦双挟两贼击杀之，余贼不敢前。韦复前突贼，杀数人，创重发，瞋目大骂而死。

（12）搏斗 宣城之战
     周泰，江表之虎臣。尝于宣城力救孙权。时孙策讨六县山贼，《三国志 周泰传》——权住宣城，使士自卫，不能千人，意尚忽略，不治围落，而山贼数千人卒至。权始得上马，而贼锋刃已交于左右，或斫中马鞍，众莫能自定。惟泰奋激，投身卫权，胆气倍人，左右由泰并能就战。贼既解散，身被十二创，良久乃苏。是日无泰，权几危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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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搏斗 樊之战
     庞德，勇冠马腾军，后归曹操。219年，庞德支援曹仁于樊，亲与关羽战，射羽中额。时德常乘白马，羽军称其白马将军，皆惮之。《三国志 庞德传》——仁使德屯樊北十里，会天霖雨十余日，汉水暴溢，樊下平地五六丈，德与诸将避水上堤。羽乘船攻之，以大船四面射堤上。德被甲持弓，箭不虚发。将军董衡、部曲将董超等欲降，德皆收斩之。自平旦力战至日过中，羽攻益急，矢尽，短兵接战。德谓督将成何曰：“吾闻良将不怯死以苟免，烈士不毁节以求生，今日，我死日也。”战益怒，气愈壮，而水浸盛，吏士皆降。德与麾下将一人，五伯二人，弯弓傅矢，乘小船欲还仁营。水盛船覆，失弓矢，独抱船覆水中，为羽所得。
庞德宁死不降，怒骂关羽，羽遂杀之。

（14）搏斗 一战数十
     鲍出有孝烈之名。汉末大乱，百姓饥饿。鲍出与兄弟采蓬，留老母守舍。合得数升，其长兄初、次兄雅、弟成持归，为母作食，出独与小弟在后采蓬。《魏略》——初等到家，而啖人贼数十人已略其母，以绳贯其手掌，驱去。初等怖恐，不敢追逐。须臾，出从后到，知母为贼所略，欲追贼。兄弟皆云：“贼众，当如何？”出怒曰：“有母而使贼贯其手，将去煮啖之，用活何为？”乃攘臂结衽独追之，行数里及贼。贼望见出，乃共布列待之。出到，回从一头斫贼四五人。贼走，复合聚围出，出跳越围斫之，又杀十余人。时贼分布，驱出母前去。贼连击出，不胜，乃走与前辈合。出复追击之，还见其母与比舍妪同贯相连，出遂复奋击贼。贼问出曰：“卿欲何得？”出责数贼，指其母以示之，贼乃解还出母。比舍妪独不解，遥望出求哀。出复斫贼，贼谓出曰：“已还卿母，何为不止？”出又指求哀妪：“此我嫂也。”贼复解还之。出得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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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冲战 数进数出
     文鸯勇力绝人。255年，鸯父钦与毋丘俭反司马师，师举众讨之。鸯对钦曰：“及其未定，击之，可破也。”进击师军于乐嘉，不克。《资治通鉴 魏纪八》——钦将引而东，鸯曰：“不先折其势，不得也。”乃与骁骑十余摧锋陷陈，所向皆披靡，遂引去。师使左长史司马班率骁将八千翼而追之，鸯以匹马入数千骑中，辄杀伤百余人，乃出，如此者六七，追骑莫敢逼。
     文鸯虽勇猛出众，然此战至多以“数进数出”奔斩敌骑，不至于如《资治通鉴》此段所写。史载“非人类事”犹来已久，司马光等偏好采之，言二事。
     1、依《史记 项羽本纪》，垓下之战，项羽领八百余骑突围而出，灌婴以五千骑追之。羽渡淮时有百余骑，至东城时仅二十八骑，而汉军数千骑追至。羽以马战“杀数十百人”。羽欲东渡乌江，无颜见江东父老，将马送给乌江亭长，“乃令骑皆下马步行，持短兵接战。独籍所杀汉军数百人”。羽杀敌数显然夸大，而《汉书 项籍传》、《资治通鉴 汉纪三》并采。
     2、依《南齐书 周盘龙传》，角城之战，周盘龙子奉叔领二百余人陷阵，魏万余骑围之，一骑还报，言奉叔已没。盘龙惊急，于是杀入阵中，“冲东击西，奔南突北，贼众莫敢当”。时奉叔已大杀敌而出，见其父久不回，亦杀入阵中。“父子两匹骑，萦搅数万人，虏众大败”。这父子岂“超人”？《南齐书》作者萧子显为齐帝之后，难免美化齐将，然此段实在过度，而《资治通鉴 齐纪一》又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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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冲战 二进二出
     曹仁守江陵。209年，周瑜数万来攻，前锋数千人始至。《三国志 曹仁传》——仁登城望之，乃募得三百人，遣部曲将牛金逆与挑战。贼多，金众少，遂为所围。长史陈矫俱在城上，望见金等垂没，左右皆失色。仁意气奋怒甚，谓左右取马来，矫等共援持之。谓仁曰：“贼众盛，不可当也。假使弃数百人何苦，而将军以身赴之！”仁不应，遂被甲上马，将其麾下壮士数十骑出城。去贼百余步，迫沟，矫等以为仁当住沟上，为金形势也，仁径渡沟直前，冲入贼围，金等乃得解。余众未尽出，仁复直还突之，拔出金兵，亡其数人，贼众乃退。矫等初见仁出，皆惧，及见仁还，乃叹曰：“将军真天人也！”三军服其勇。
     傅玄评曰：“曹大司马之勇，贲、育弗加也。张辽其次焉”。

（17）冲战 二进二出
     张辽、乐进、李典等将七千余人屯合肥。215年，孙权举大众来攻。辽等用曹操前所留言，趁权众未合先击之，折其盛势，以安众心，而后可守。《三国志 张辽传》——于是辽夜募敢从之士，得八百人，椎牛飨将士，明日大战。平旦，辽被甲持戟，先登陷陈，杀数十人，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垒入，至权麾下。权大惊，众不知所为，走登高冢，以长戟自守。辽叱权下战，权不敢动，望见辽所将众少，乃聚围辽数重。辽左右麾围，直前急击，围开，辽将麾下数十人得出，余众号呼曰：“将军弃我乎！”辽复还突围，拔出余众。权人马皆披靡，无敢当者。自旦战至日中，吴人夺气，还修守备，众心乃安，诸将咸服。
     合肥之战兵力解。《三国志 张辽传》称孙权“率十万众围合肥”，此采225年曹丕诏书“合肥之役，辽、典以步卒八百，破贼十万，自古用兵，未之有也……”，非实。208年赤壁战前，孙权总兵力十万，至215年，结合当时情况，即使权大举攻合肥也当出数万，不至于十万。关于丕诏，举一事，223年吴魏三路大战结束，丕作“总结”，是为“丙午诏”，极尽扬魏贬吴之能。曹休破吕范，斩千数，而丕言斩首四万，获船万艘，后休不能克敌，则不言此。曹仁明明败绩，丕反言胜，称禽获亦以万数，真给足曹仁脸面。又，魏攻江陵势强，确实难敌，吴不能解围，然江陵守兵已多肿病，能战者五千人，又被中外切断，魏连攻半年之久，不能下，又何可赞？反使朱然名震于魏国。至于丕追美张辽、李典之文，又扬魏贬吴之语，更甚于“丙午诏”，直接来个“八百破十万”。此类诏书难免如此，陈寿作《三国志 张辽传》完全可以收入，但不当采用于记录合肥权兵力，又无“号称”二字，明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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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冲战 一进一出
     吕布有虓虎之勇。尝投奔袁绍，《后汉书 吕布传》——绍与布击张燕于常山。燕精兵万余，骑数千匹。布常御良马，号曰赤菟，能驰城飞堑，与其健将成廉、魏越等数十骑驰突燕阵，一日或至三四，皆斩首而出。连战十余日，遂破燕军。
     此为一次突击而还，一天或至三、四次，不算“数进数出”。是与张燕连战，多次“一进一出”。

（19）冲战 一进一出
     公孙瓒武才趫猛。曾以数十骑出行塞，遇鲜卑数百骑，《三国志 公孙瓒传》——瓒乃退入空亭中，约其从骑曰：“今不冲之，则死尽矣。”瓒乃自持矛，两头施刃，驰出刺胡，杀伤数十人，亦亡其从骑半，遂得免。
     关于公孙瓒容貌，《三国志 公孙瓒》称“有姿仪”，而《后汉书 公孙瓒传》称“美姿貌”。“有”与“美”差距明显，竟如此改动，不知范晔采了哪家“后汉”？又或者梦到了公孙瓒？

（20）冲战 斩敌上将
     关羽熊虎之将，万人之敌。200年，羽暂依曹操，时操与袁绍战。颜良勇冠绍军，荀攸画策击之，关羽与张辽为先锋。《三国志 关羽传》——羽望见良麾盖，策马刺良于万众之中，斩其首还，绍诸将莫能当者，遂解白马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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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武勇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