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不过沧海 作者:易术
蝴蝶飞不过沧海作者:易术
流光(1)
倘若事先知道龙泽会出现在庆功宴上,那么,我说什么也不会去。
郁闷的是——这个念头一直残忍的蔓延到现在。
实际上,我一直对自己强调一点,恋人分手后,即使彼此心无芥蒂,却也难以勉强的称作朋友。
更何况,对于龙泽那样死脑筋的男孩子,我不敢想象自己的形象已在他的脑子里被割裂成了怎样的残破不全,他一定认为我是个性情怪异的坏女孩,靠!性情怪异就算了,还是个“坏女孩”。
不过,当年,毕竟是我义无返顾的说分手,留下一句“不必再找我”,甚至不给任何理由。
还记得那时龙泽哭了,他在球场上摔倒,鲜血直流,膝盖露出白骨也不哭。
但那一瞬间却哭得像个孩子。
后来,他果真没有再找我,也许找过,但狡兔三窟,存心要躲,谁能找到我呢?综上所述,所以我一直选择回避,回避,再回避,在任何他可能出现的地方——篮球场,两生草酒吧,六栋男生宿舍的大门,等等。
他性情单纯,能去的不外乎这些地点。
想一想从前,每当他穿着那双棕色的麂皮靴,军绿色的衬衣,颈子上戴着大把的挂饰,头发乱乱的搭在额前,懒懒的向我走来时,我竟然会有一种神志游离的错觉,仿佛眼前的他,是迷失在人间的使者,当他醒悟,便会毅然的走开。
或许,这并不是错觉。
这个男孩身上有太多的不确定,迷离的眼神,猜不透彻的心灵,还有他跋扈的表情。
我惧怕轰轰烈烈,我现在要的是一个宁静。
这个宁静,龙泽给不了。
既然给不了,那就坦然的离开他。
如此牵强的理由,龙泽想必是有怨恨的。
但我顾不了,我看起来柔弱,却有坚定的心,疼痛后决定的事,便如乌云堆积后的雨,无论怎样阻挠,终究肯定会落下。
有时候,冤家路窄不是没有道理的。
上帝暗自开心的,悠闲的,等着尴尬的出现。
我们俩从那以后便已成陌路,这便是一个果断而委婉的ending了。
但心里却隐约的坚持,这不应是一个我所需要的ending,也不应是一个合理的ending。
只是,木已成舟,我不得不接受这样的ending。
——《苏荷日记》
苏荷是个“落入凡间的天使”,好友陆丹笛这样评价她,但后一句是“只可惜头先着地”。
苏荷当然不会因为姐妹贫嘴而生气,没个好脾气哪能和陆丹笛做姐妹?尽管陆丹笛一直炫耀自己是个戴着显微镜看人的聪明女子,但她再火眼金睛也没觉察出,好姐妹苏荷曾经背着她谈过一场美滋滋的恋爱,对方是一个名叫龙泽的男孩子。
龙泽是沉默而倔强的少年,苏荷第一次见他便是在女生宿舍后面的篮球场,他穿淡蓝色花纹的背心,在球场上飞奔。
队友跟人因一个失误的球起了争执,差点打起来。
他一把将队友拉到身后,眼睛锐利地凝视对方,对方被吓着,只好挥挥手说算啦算啦。
当时,她伏在窗台上看傻了眼,心里直呼“英雄啊———”手里捧着陆丹笛带给她的热乎乎的糯米团,正准备张开嘴咬一口,陆丹笛推她一把,大叫一声“苏荷,你发花痴啊?”她吓得一个趔趄,糯米团就从手里滑了出去,砸在开水房阿姨的头上,楼下顿时传来一阵三昧真火。
直到现在,阿姨上楼送开水,走进她们宿舍,仍会凑过来,疑神疑鬼地阴恻恻地问:“小荷子,告诉阿姨,你们这儿谁最爱吃糯米团?”然后不久,他们在一起了。
龙泽内敛,在学校附近一间叫“两生草”的酒吧,握着她的手说:“我毕业后想开一个小店,里面只卖你喜欢的东西,但是,我需要时间,了解你喜欢什么。”苏荷知道自己是陷入他的眼神了,还有他极少的言语,偶尔一两句,都是真诚地说出来,感人肺腑。
恋爱的女孩子,都认定自己的男友是与众不同的。
当然,龙泽也确实与众不同。
他高分考入京海大学,学的却是极枯燥与复杂的商务英语,他说这只是了父母一个心愿,并不是自己的喜好。
他家境甚好,父母都是京海市的高官,入校时还是校长亲自接待,点头哈腰生怕一个闪失未能招待好这位优秀的公子哥而掉了乌纱。
他的不同,便在于他对这些优越的摒弃与鄙夷。
他曾认真地对苏荷说过,这一生,最奢侈的愿望,便是如普通的小孩那样自由活着。
那么,便应让他自由活着。
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狠心地离开他。
毫无缘由。
但是,她确实没想到会再次遇见他,而且是距离这样近,仿佛可以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她不知道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作何感想。
总之,她是恍然地害怕了起来。
在这样热闹自由的庆功宴上,她竟然怕了起来。
脑海里闪过很多从前的画面。
此刻,美好也变得恐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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