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的最后一战
作者：林木村
我最近和一坛友老鱼略论了一番蜀亡的事。我认为刘禅昏庸，姜维无岁不战把蜀的国政国力基本弄乱搞垮了。但蜀国最后的灭亡，责任应该全在刘禅身上。司马昭在雍凉备战，欲兼弱攻昧。姜维在沓中闻到风声，上表刘禅宜增兵阴平桥头和阳安关口，防患未然。但刘禅信黄皓巫术，谓敌不至，遂寝之，百官无知。虎狼犯境，昏君却在高枕，其结果应该可想而知了。《三国志·姜维传》曰：“及钟会向骆谷，邓艾将入沓中，刘禅乃遣廖化诣沓中为维援，张翼、董厥等诣阳安关口为诸围外助。比至阴平，闻诸葛绪向建威，故住待之。月余，维为邓艾所摧，还住阴平。钟会下关口，长驱而前。翼、厥甫至汉寿。维、化亦舍阴平而退，适与翼、厥合，皆退保剑阁以拒会。”刘禅本还可以以逸待劳，结果却搞的远水不救近火。老鱼认为刘禅虽然睡着了，但并未完全睡死过去，在关键时刻，他还是惊醒了，急忙派出了部队。刘禅对是役败亡是该负全部责任，但是他把指挥权交给了前方将领，具体到战场上的事，姜维等也是有责任的。廖化、张翼、董厥比至阴平，住待月余，贻误战机，故使关口、关城等相继失守。《资治通鉴·魏纪十》记：“蜀闻魏兵至，乃遣廖化将兵诣沓中，张翼、董厥等诣阳安关口。翼、厥北至阴平，闻诸葛绪将向建威，留住月余待之。钟会率诸军至汉中。邓艾攻姜维，维遂还至阴平，欲赴关城，闻其已破，退白水，遇廖化、张翼、董厥等，合兵守剑阁。”《资治通鉴》基本亦如是说。
我对上述理解有不同。《三国志》应该是第一手资料，《资治通鉴》应该是据《三国志》而写。姜维表刘禅宜增兵阴平桥头和阳安关口，后刘禅基本算是按姜维的要求分遣两路人马，一路廖化诣沓中，一路张翼、董厥等诣阳安关口。这里的先后顺序请看者稍留点意。下面是我想说的问题所在。“比至阴平，闻诸葛绪向建威，故住待之。”这是一句无主句。主语是谁呢？很多人认为主语就是前面的廖化、张翼、董厥等。老鱼也是这样认为的。通鉴说，比至阴平的是张翼、董厥。通鉴未提廖化，我有些疑惑，但从其下文姜维退遇廖化、张翼、董厥来看，通鉴似是将三人一直看作在一起的。老鱼基本也作如是看。
但我对比至阴平的主语另有理解，但我也叫不很准，说出来供大家评论，因我和老鱼没争出结果。我认为比至阴平的主语可能只是廖化，刘禅在成都给他的任务就是去阴平，或守阴平桥头，或去沓中接应姜维。刘禅给张翼、董厥的任务是去汉中，协守关口，为汉、乐二城外援。为明白后一项命令，我们要对几年前姜维调整汉中防御部署的情况有所了解。起初，刘备留魏延镇汉中，因有实力，皆实兵诸围以御来犯之敌，即拒敌于国门之外。姜维认为此部署适可御敌，但不能大歼敌。姜维遂敛诸围退就汉、乐二城，许敌入，但不使敌过关口，然后出游军配合城守，可大歼敌。这实际是姜维频战，损耗极大，不得已的办法。钟会入汉中，汉中蜀军得令入二城，张翼、董厥就是奉命去做游军的角色的。廖化与张翼、董厥如果是一起从成都出发，他们大概走到梓潼郡就该分手了，廖化左转向阴平，张翼、董厥右拐奔汉中。前线异常吃紧，任务又明确，张翼、董厥随廖化去阴平干什么呢？我认为张翼、董厥不大可能去阴平。
从后来姜维、廖化、张翼、董厥合兵四五万看，姜维大概有兵二万左右，廖化与张翼、董厥各一万左右。廖化一万人马到阴平，可能很快与诸葛绪的三万人马有接触，结果是没有占上风，桥头落于诸葛绪之手。姜维不敌邓艾，从沓中败撤下来，与廖化会合，晃过诸葛绪，欲赴关城，不料关城失守，遂退白水。张翼、董厥甫至汉寿。姜维、廖化与张翼、董厥合，退保剑阁。在姜维、廖化退到白水的时候，张翼、董厥甫至汉寿是怎么回事呢？我推测廖化与张翼、董厥这两路援军可能不是同时出发的，廖化先遣，张翼、董厥后赴。张翼、董厥后赴，那就有后赴的原因。刘禅事前睡觉了，没有准备，一时筹集不上兵马粮草；刘禅也可能想多留点兵在手上，不愿都派出去；等等。张翼、董厥若与廖化一起上路，他俩应该能及时赶到关城和关口，即使不做游军深入汉中，也可增强关隘的守备。届时姜维退过来，或与邓艾、诸葛绪周旋，或入汉中袭扰钟会，还都有一战。可实际当张翼、董厥赶到汉寿时，钟会已下二关，走出汉中。邓艾又出绝险，直捣老巢，所向披靡。刘禅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眼睛已经拉长了。我认为陈寿是按两路援军各持军令分开写的，故我理解他的意思是这样的：刘禅听说狼真的来了，急忙组织一支部队，由廖化率去阴平，然后又组织一支部队，由张翼、董厥率去汉中。廖化到阴平，接住姜维，退向白水，与方赶到这一带的张翼、董厥会合，退保剑阁。我觉得这比较符合事实。司马光的理解可能有误，他把刘禅遣的两路人马走出城后就合在了一起，再没给分开过，当然将在外是可以机动君命的。我觉得姜维等在魏军三面开进之后，还是尽了最后的一份力，但力不从心，也就只能无奈了。我的推测不知对与错，可无论如何，刘禅是十足应验了这句谚语：屋漏偏逢连雨天。庸耶？命耶？ 挺喜欢姜维的。顶了 沙发 学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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