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贼道·诸葛亮
作者:邢卫华
人生究竟有没有“命”?
有!
什么是“命”?
命,从口、从令,有权威发“令”,强制对方服从之意,而受“令”者也有“无令不行”之意,故“命”在其后的衍化中,便当有了“赋予”的含义。然发令与受令,只是一个“开始”,最终发方与受方,还得有一个验令与交令的“完成过程”,这就使“命”成了一个有始有终的“过程”。而先人认为天地万物无不都是“道法自然”所赋予的,无不有生有死,有始有终,是为无法摆脱的自然之“命”;于是,“命”便逐渐融入了“生死过程”的内涵,成为“时间范畴内的纵向发展”。
而既然是自然之“命”,则天地万物无不来于自然,因此,不仅人生有命,而且天亦有命,地亦有命,万物均有命。
命可知吗?
可知!不仅人命可知,而且天命亦可知,地命亦可知,万物之命均可知。
那么,用什么来知命呢?
运。
“运”是什么东西?
运,繁体的写法从军、从(chuò,这个字上面“三撇”,下面一个走字下半部“止”字变体。因系统不能识别繁体及异体字,只好文字解释)字变笔,今称“走之”,意指乍走乍停,与军合在一起,则指军队的行踪不定,飘忽不止。后又逐渐融入了对“生命”遭际成败得失间的规律化探索认知。于是,“运”就逐渐融入了“行止得失”的内涵,成为“空间范畴内的横向发展”。
而在这纵向与横向、时间与空间交叉碰撞产生的那一个个“交汇点”,就是“命运”。
试问,世上又有什么东西从出生到终结,没有这个纵向与横向、时间与空间的“交汇点”呢?而在这一个个的“交汇点”上,在不同的时间、空间中,所代表的具体意义,也不可能是完全相同的。是故命有大小;运有短长。
命者何为小?己命为小。
命者何为大?天命为大。
运者何为短?己运为短。
运者何为长?天运为长。
故知命运大小短长者,为君子;而不知命运大小短长者,为小人。
古往今来,不知天命者小人不衰,故人类社会始终难彰。
今来古往,能知天命者君子不绝,故人类社会始终不灭。
而在我们这个社会中,古往今来的糊涂小人中,最令人遗憾,也最令人可惜的,则莫过于那个被我们当作智慧化身,家喻户晓,尽人皆知,鞫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了!
东汉末年,宦官乱政,黄巾逆起;军阀割据,兵连祸结;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当此之时,遍天下只有一个曹操攻无不取,战无不胜;马踏青苗,斩发代首;礼贤下士,底定中原;喘息抚荆州,片纸震江南;汉中首鼠,西川惶悚,平定割据,指日可待——可就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风吹残柳,晃晃悠悠的钻出来个诸葛亮……
诸葛亮这个人,其实在明代以前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他所以能受到今人这样的崇拜,无非是靠着一部《三国演义》的吹捧。诸葛亮崇拜谁不知道,只知道他常在人前自比管、乐。自比不是崇拜。崇拜是不可逾越,自比则至少是并驾齐驱。那我们就不妨看看这位诸葛亮是怎样与管、乐并驾齐驱的吧。
管,姓管,名仲,字夷吾,春秋初期任齐相,辅佐五霸之首的齐桓公建立了霸业,著名大贤,连孔子都很推崇他。但只有推崇,没有备至。因为只有王道衰落,方有霸道之兴。霸乃衰世之道,孔子能推一下,已很给面子了。当然,孔子推崇管仲不是为了给谁面子,而是因为“霸道”也是道,是道当然也就值得推一推。
公元前六八一
年,周庄王姬佗去世,其子胡齐即位,是为釐(xī)王。按说天子去世,诸侯应去吊唁奔丧,新君继位,更应前去朝贺,起码真不真假不假的你得意思一下呀。可当时慢说异姓封爵,就是同姓一宗的都没一个拿这当回事。这时已登上齐国政坛七年的齐桓公,觉着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个事,于是就向管仲讨教。管仲首先就让桓公派人去朝见新王,其次宋国为争君位内乱,就请釐王为其立君平乱。
周釐王自是求之不得,急忙颁发了为宋国立君的诏书,顺势就请齐桓公代为召集为宋立君的仪典。遗憾的却是诸侯对齐国招集立君大会结盟的反映极为冷淡,加上急于得到确认的宋公御说,约会的八家诸侯也才到了一半,弄得齐桓公冷屋冷灶的挺没意思,就想还是拉倒吧。可管仲正色说:“三人成众,何况五国,盟则有信,废则失信,请君如期会盟!”这之前,齐桓公曾要带兵车如会,管仲制止说:“盟会是为了尊王安民,消除战乱,怎可耀武扬威呢?”
虽然这次盟会参与国极少,但却为齐桓公日后的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打下了成功的基础。
楚国一向目无中央,自称夷狄,数世称王,恃强凌弱,众怒所向,但管仲在诸侯大军兵逼楚境,誓死一战之际,以静制动,仅用谴责楚国久不向王室进贡滤酒及祭祀用的白茅草为由,便使骄横的楚成王气焰跌落,理屈辞穷,乖乖的重新贡茅复礼,并加入诸侯盟会,消除了一个最大的战争隐患,使自周平王东迁以来日趋混乱的天下稳定了数十年。
乐,姓乐,名毅,字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他是战国时魏人。公元前三一四年,燕国内乱,齐国趁火打劫,攻毁燕国都城。后燕昭王即位,刻意雪耻,励精图治,礼贤下士,前面提到的那个齐国大辨家邹衍,这时就到了燕国任职。这时在魏国任职的乐毅,正好也出使燕国,昭王知道这是个难得的军事人才,优礼有加,真心挽留,遂感动了乐毅,居燕整顿训练军队。
二十八年后,齐君湣王暴失民心,燕趁机联络秦、韩、魏、赵四国,由乐毅为将伐齐,一战击溃齐师。后四国退出,乐毅指挥燕军半年左右便夺取城池七十二座,仅余莒和即墨二城。但这两座城乐毅却围了三年。当时包括燕太子在内的许多人,都怀疑乐毅是不是想收买人心,自己做齐王?乐毅不为所动。也幸亏燕昭王信任他。那么,乐毅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首先,他知道燕是小国,齐是大国,如果单以军事实力抗衡的话,燕不可能败齐。他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果,实在是齐湣王的昏暴所致。先不说这位曾公开宣称要灭掉周朝,自己做天子的事,只说这位被燕军打败后一路出逃的经历,就足以知道这位的德性了。
他先是逃到卫国,人家卫君恭敬周到的接待了他,他却一屁股坐到人家正殿的君位上,当着人家臣下的面,让卫君给他行跪拜大礼,气得卫人当晚就偷了他的行装,弄得他灰不溜丢的逃向鲁国。你倒是长点记性啊,可他偏偏就没记性,鲁君派人迎接他,手下问人家准备了些什么来接待他们,人家说准备了十头牛,可手下斥责说,你们得按天子级别接待我们大王,鲁君得腾出他的宫室,并来亲自服侍。人家一听就火了,连城都没让他进。
你说这样一个玩意儿,逃难尚且如此,平时待臣民怎样,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燕军所到之处,大部分城市兵不举戈,城不闭门,直如无人之境。不过,这种现象只是齐人对失政的情绪,可并不代表他们就真心欢迎燕人来统治自己。乐毅也正是明白这个,因此才废齐苛法,严历约束燕军,并为齐桓公立祠亲祭,努力把对立情绪消除于未萌。
其次,燕军进展神速,大部分齐人无力出逃,而能一逃再逃而至最后孤城者,若非拼死不降之士,就是聪英果敢之人,身陷绝地,后无退路,必誓死守城,若强攻硬取,两败俱伤,肯定损失惨重。乐毅若为一己之功,得胜之军,誓如压卵,他能攻不下这两个弹丸之地么?所以不攻,眼前避免双方流血还在其次,主要是为防止给未来留下更大的流血隐患——假如燕军攻城,齐人死守,不管开始怎样激烈,最终守军要是投降那还罢了,倘若全部与城共存亡了,那齐燕可就惨了,乐毅必将前功尽弃!
为什么?
这是因为燕军拿下的七十多座城池要都是硬攻而下还无所谓,但他们恰恰大多是兵不血刃而得,被占领者在这样的连锁反映下,通常的耻辱感就被掩盖住了。而一旦受到大义凛然的刺激,这耻辱感就会被激活,并以超常的速度膨胀,当它爆发之时,将是任何力量也难以阻挡的。斯时斯地,燕、齐军民都将被置于绝境,谁都没有退路,但凡还有点人性的,想想都会毛骨悚然。而此时乐毅竟置个人荣辱于度外,不仅不攻城,而且也不紧逼围城,反后撤二十里,在给城中齐人打柴取食之便的同时,留下了在适当时机和平结束战争关系的余地。
乐毅其人在历史上留下的就是这么一件事,所以成为千古美谈,并不在他半年下七十余城的赫赫战功,而就在这身处战争状态的生死抉择间,无时不以一己之身系天下百姓苍生为念的致善之心。
战争关系是人类胎带的动物性恶行,一个人在这种恶行面前所持的态度,是衡量人品行最有效的标尺。春秋、战国时代是诸侯割据,而汉末则是军阀割据,其本质都是在分裂天下大一统的局面。出现这种现象,亦无一不是中央政权失去了政治上的号召力及对方域的控制能力,而恢复这个能力的主动权则又掌握在最高管理者的手中,如果这位刚愎自用,一意孤行,或荒淫无度,萎縻不振的话,那你就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力挽狂澜。管仲这样的人所以不去扶助周天子,正是因为人家拒绝他去扶,因此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教齐桓公礼尊周王,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用另一种方式达到维护统一的目的。这种以地方代中央维护天下统一的方式,就叫“霸”。
霸,不是在创建统一,而是在维护统一,正因为它与王道创建一统的目的一致,所以霸也是“道”。但如果地方打着中央的旗号或干脆无视中央的存在独霸一方,这就不是“霸道”,而是“贼道儿”了。
霸道与贼道儿,就在这个如何对待统一与分裂的态度上。诸葛亮既自比管、乐,那我们就不妨看看他又是怎样对待统一与分裂的吧。
想建功立业不怕,想出名留名也行,节骨眼上站出来的也不少,可干什么却必须要想好了,所谓三思而后行。诸葛亮此时出来显然是不想再做小隐,投曹操又怕没自己合适的位子——大才嘛,傲点是正常的。其它的玩意儿又看不顺眼——傲嘛!那么,凭诸葛亮的才学与能力,荆州刘表,东吴孙权,西川刘璋,汉中张鲁,西凉马腾这些军阀,不敢说都拿下,一个两个总没什么问题吧?
尤其是那个孙权,面对曹操一泻千里的气势,捧着那封要与他会猎东吴的战书,倍感势孤,早没了主意。要不是鲁肃横插一杠子,哪还会有赤壁之战的血肉狼藉?可这鲁肃要跟诸葛亮比,真要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况且东吴还有个自家兄长诸葛瑾引介,说服老孙放弃割据,谁又敢说不可能?剩下的大佬中,除了那个马腾的儿子马超还是块料,其它不过酒囊饭袋。此时局面,牵一发而动全身,全功全名全苍生,舍此而何?若只要这个名,激流勇退,做个闲云野鹤;若想再展雄风,只要一心为苍生,怕的不是没事干,就怕的是你干不完。为人为己,成功成名,天下也并非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就看你一心所系的是什么了?
刘备这个人,虽然穿的名牌是“中兴汉室”,擦的香粉是“皇亲贵胄”,可就是谁见谁恶心,给哪哪不要,弄得一天到晚哭哭啼啼,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你瞧他那点出息。诸葛亮为什么放着那么多的大腕儿不找,单单看上这么个东西呢?看看他那篇被多少势利之徒称羡的“隆中对”就知道了——
“自董卓以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曹操比於袁绍,则名微而众寡,然操遂能克绍,以弱为强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今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而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北据汉、沔(miǎn),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璋闇(ān)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於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脩(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於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要说他贴上刘备是为了中兴汉统,这汉天子还活得劲劲的,既然自比管仲,那所有的心思就该围着“天下一统”转,怎么还没出被窝就在梦里尿出了个三分天下的臊地图?要说他是为天下苍生,不为一家一姓,那你忙不迭的贴上兵不满三千,将不过关张的刘备干什么?说到底,还不是看着在各路军阀中,也就只有这个刘备割据的决心最大,而势力又最弱,逞智逞雄,逞志逞才,正是都有这为一己出头的私欲,也才更容易一拍即合么?
管仲教齐桓公以信义为本,扶危济困。而诸葛亮却多次鼓动刘备趁刘表病危袭取荆州,反倒是刘备觉着人家刘表看在亲缘的份上,在落难中收留了自己,这样的忘恩负义实在太不够意思,看上去可是比诸葛亮要脸得多了。
管仲不战而屈人之兵,乐毅虽战而恤天下苍生,而吴蜀割据六十一年,单是这个诸葛亮就六出祁山,表面上打着的是完成刘备遗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际上却是在沽名钓誉,骚扰天下,耗尽天府民食,疲尽西川精壮,终至一个堂堂天府之国,在其死后一击而亡。所谓诸葛亮治蜀之功,又在哪里呢?
更重要的是,三国之后,我们的社会仅在西晋享有区区数十年的统一,便又在东晋重现分裂,终于进入南北朝的五胡十六国的各自为政时代。而这延续四百多年的大分裂,本就起于这三分割据,试问这诸葛亮的“鞫躬尽瘁,死而后已”,究竟是在为谁尽瘁?为谁后已?
功耶?罪耶?是耶?非耶?
我们是不是比他更糊涂?
诸葛亮自谓精于数术,善断阴阳,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人事伦常,遍天下无人能难得住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智者。但纵观人类历史,恰是这些智者在以其昭昭,使人昏昏,惑乱视听,逞智逞能!是故孔子有言:
“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
知,古知与智通用,意为有知识才有智慧,知识越多越聪明。谁说的?当然是有知识的人自己说的,所以他们后来才在“知”下加了一个以口言说的“曰”字,因为证明知识多的唯一办法,就是你得自己说出来。你不说,谁知道呢?
对吗?不知道。咱们还是听听老子是怎么说的吧——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兑,闭其门,和其光,同其尘,挫其锐,解其纷,是谓玄同。故不可得而亲,亦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亦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亦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
你看,真正的智者并不向人显示自己的知识,而向人显示卖弄自己知识的,其实最愚蠢。
兑,从八、从口、从儿;八者,人虫之分,此时人对自然与自身的认知犹如小儿,夸夸其谈,口若悬河,又能说出个什么?“塞其兑”,就是少说为上。兑在八卦中为泽,泽乃水非水、土非土之物,引申到人的身上,就是人人都存在的有知与无知,若只知显示有,暴露的却正是你的无?“闭其门”,不是让你关在家里不出来,不与人交流,而是让你知道自己是老几。
光者,自然存在,谁没见过呢?但各人所站角度,所处地位不同,所见光及对光的感受也不同。譬如,在南、北极地附近生活的人与赤道附近生活的人,对光的感觉与需求就大不一样,甚至完全相反,但这并不等于“光”本身有什么“不一样”,故赤道附近的人就不能认为月光比太阳光好,南、北极地附近的人也不能认为太阳光比月光好。同样,知识分子之知与引车卖浆者流之“知”,在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尔知彼不知,彼知尔不知;尔能彼不能,彼能尔不能,全知全能的人是根本不存在的,若一味只强调己知为真知,才是真正的无知。只有尔知尊彼知,彼知敬尔知,知知相合为一体者,才是真知。这就是“和其光”。
尘者,微不足道,比人,就是引车卖浆者流,有了“和其光”的自知知明,自然就有了知识分子的与工农大众相结合。“同其尘”,并不是要知识们都下田干农活,进工厂做工,而是在心态上视引车卖浆者流所需、所求为己之所需所求。而引车卖浆者流所需,无非食能充饥,衣能蔽体,屋能遮雨而已,故其所求亦无非一个社会安定罢了。
但社会是由人的群体组成的,而人的个体及群体历来强弱有别,贫富有差,地位有等,相对之下不可能不产生矛盾磨擦,虽然管仲、乐毅并未做到与工农大众相结合,但他们毕竟为社会下层尽己所能的创造了一个相对安定的生存环境,多少也算是做到了强者“挫其锐”,乱者“解其纷”,而诸葛亮所行,却无一不反其道而行之——
自比管、乐?他配吗?!
玄者,黑中泛红,引申为天的幽远,深邃。同者,相合为一,无差别,与玄合在一起,“玄同”在自然世界就是混沌状态的“一”,在人类世界就是不论强弱、贫富、地位而能做到等同合一的人。这样的人,你不会因与他在一起才感到亲近而亲近他,也不会因不与他在一起才感到疏远而疏远他;你既不会因与他在一起才让你获得某种利益,也不会因不与他在一起才让你获得伤害;你不可能让他因依靠你而显贵,也不可能让他因不依靠你而下贱。所以,这样的人才会成为天下人心目中的最尊贵者。
而诸葛亮则正相反,刘备确因欲得其才智而三顾茅庐与其亲,亦因得其才智而三分天下而获其利,更因得其才智而贵为蜀君而君臣共脱其贱。只是天下百姓却因他们的逞智逞雄而大失其亲,广疏其邻,饱受其害,同落其贱!可见,以知识为智慧的东西们,也许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知先人理念中的那个“一”,更不知这个“一”中为何有个“天”?
读懂了老子,也就明白了孔子的“知者乐水”,并不是说“智者见了水就快乐”或“智者喜欢水”,而是在说智者的心性犹如水那样的好动,其最高追求就是一展才华,所以,他们特别喜欢社会的动荡,不喜欢社会的安宁,这就是智者所“乐”。
而仁者正相反,其心性犹如山一样的稳重不移,其最高追求就是社会的无为而治,所以,他们特别注重社会的安定,因为只有这样,社会才能在稳定中得到长足发展。这就是“寿”。可见,仁者的“寿”,并不是要自己的长寿,而是人类社会的不断进步。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行。
所以,做为《论语》结尾的最后一章第一句,才选了孔子这样一句话——
“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 继续围观:lovel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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